他的懵懂与疑惑，只是因为他不理解正常人的世界。
“阿白。”沉默良久后，顾奶奶抬头，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看向了顾言白：“……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顾言白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我已经厌倦了，再继续撒谎了。”
也厌倦了伪装，厌倦了一直隐藏自己的本性。
……他觉得好累。
真是奇怪，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呢？以前的他，哪怕通宵工作好几天，也从来都没有过累的感觉。
可现在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身体和精神都感到那样的疲惫？
他不知道答案，他觉得这应该和笙笙有关，可笙笙已经走了，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了。
望着周身都散发着森森寒意的顾言白，顾奶奶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她这么大把年纪了，见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但这一刻，却被难住了。
“妈，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选顾言白做顾氏集团的继承人，绝对是一个错误，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时，被顾言白用叉子钉在墙上的顾天泽，突然不知死活的开了口：“你现在看清楚了吧？你心里乖巧懂事的孙子，其实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永远不会对你，对顾氏集团产生感情，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反手就能毁掉整个顾氏集团！你怎么能把顾氏集团交到这么可怕，这么疯狂的人手上？”
“妈，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真的是在为顾氏集团考虑，文琪已经怀了我的孩子，那是顾家的血脉，我可以把这个孩子送给您，您可以培养他做顾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而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顾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分红，让我舒舒坦坦过完余生就可以了……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顾天泽也是疯了，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拿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跟顾老太太谈条件。
顾老太太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她用余光冷冷的瞥了顾天泽一眼，然后毫不留情道：“闭嘴吧，顾天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顾老太太年纪已经很大了，就算容文琪，真的给顾家生了个大胖孙子，顾老太太又能照看他多久呢？
撑死十年，老太太就该撒手人寰了。
到时候，十岁的孙子，能做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吗？
当然不能了，就像古代的小皇帝，经常会被摄政王控制，成为傀儡皇帝一样，等顾老太太撒手人寰后，顾天泽肯定也会架空小孙子，让小孙子当个傀儡，然后自己在暗中，操控整个顾氏集团！
顾天泽这点儿小算盘，骗别人也就罢了，想骗顾老太太？门都没有！
“就算顾言白，不再做顾氏集团的继承人，也轮不到你和你不入流的情妇，生的野种来继承顾氏集团！”顾老太太冷着脸，掷地有声的说：“没有顾言白，还有顾言晟，亏你还是个当父亲的，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把自己的大儿子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顾言晟？”听到这个名字，顾天泽先是一愣，然后他不以为然道：“那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柴，你扶持他当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就等着顾氏集团破产吧！”
闻言，顾老太太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你的儿子们，你……根本愧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