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其实有点吓人。
虽然那张脸，仍旧倾国倾城，但因为没有感情，所有给人一种非人类的感觉，就像科学家精雕细琢，创造出来的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机器人一样，虽然美丽，但因为不是人类，而莫名的会带人给恐惧。
可顾言晟却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来，和顾奶奶还有顾天泽不同，他从小就和顾言白一起生活，所以他一直都知道，他弟弟的真面目。
其实顾天泽当时说错了，他们母亲死后，那一整栋别墅里，不是只有顾言白和顾言白制造的标本。
顾言晟也生活在别墅里。
只不过，弟弟的存在感太强，以至于所有人都忽视了他。
但他的存在，不是无关紧要的，相反的，他的存在至关重要。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所以就算你感觉到了，你其实也不知道吧？”顾言晟叹气道：“所以干嘛要那样说呀？你这个笨蛋，你搞不懂的事情，能不能先过来问我？或者问问宋医生……不管问谁都行，反正你不要自己判断，你又判断不准，你瞎判断什么！”
就好像，让不懂汉语的英国人，来做语文卷子一样。
就算这个英国人非常聪明，非常博学，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但他看不懂汉字，那卷子做下来，肯定分数惨淡。
顾言白根本就没有感情，不懂七情六欲，让他来做“感情”这张卷子，结局可想而知。
他根本就没有，好好的跟杜笙笙，讲清楚他的真实感受。
“我问过宋医生。”短暂的沉默后，顾言白声音闷闷的开口道：“这个问题，是宋医生问我的，他问我，我对笙笙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因为做爱时刺激的感觉，让我成瘾沉沦了，所以我才误以为，我爱上的笙笙。”
“我不知道答案，所以笙笙问我的时候，我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她。”
他想，也许笙笙会知道答案。
却不曾想到，这个问题，直接让杜笙笙痛彻心扉，进而跟他决裂……
听完顾言白的解释，顾言晟微微愣了愣：这是宋医生说的话吗？
真的假的？这个宋医生，是不是存心想搞事啊？为什么要问出，这种有病般的问题？
“你别管这些。”顾言晟皱眉道：“你就是因为想得太多了，感情的事，不能想那么多，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我问你，如果弟妹以后，都不跟你上床了，你就再也不想见弟妹了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顾言白答得上来：“当然不是了，就算不上床，我也想和笙笙在一起。”
“这不就得了吗？”顾言晟言简意赅道：“这足以证明，你喜欢弟妹，所以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回去追弟妹吧，看你谈恋爱，哥真替你着急。”
顾言白：“？？？”
这就能证明了吗？
这……这……这也太简单了吧？！
看顾言白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顾言晟叹了口气，他伸手用力的捏了下顾言白的肩膀，然后正视顾言白的眼睛说：“相信我，我们一起长大的，他们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个，冷血无情的小怪物，你今天根本就不会跟杜笙笙坦白，你只会做最理智的选择。”
“而现在你不理智了，这就是爱情，当你失去理智，变得疯狂，变得不可理喻的时候，那恭喜你，你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