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子是谁？”
人事连忙解释，“狗皮子就是一个外号，那人叫李二狗，因为从小就皮实，才有了这么一个外号。”
“我不是说这个！”
阮卿皱了皱眉，人事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找补。
“工地上用人量大的时候，就会找狗皮子帮忙，联络周围村落的打工人。除了本身工地上都熟悉的老人，像这种有组织的，优势更大。狗皮子的人，是出了名的团结，纪律性也高，咱们也经常用他。”
听了人事的解释，阮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咱们是经常用他们吗？”
“也不是，咱们的工程也是阶段性的，每个项目也会重新组建起新的项目团队去负责。也会有新的人事认命，各个人事手上的联络人也不一样。”
阮卿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叫高顺的信息上。
人事瞥了一眼，悄悄指着抹着一身泥泞的男人，“这个叫高顺，也是狗皮子的表亲。狗皮子一般是召集人手，高顺是一群人的管理者。”
“这些人之前还下过矿？”
阮卿的手指指在过往经历上，人事了然一笑。
“工程项目结束后，一般都会遣散临时工，这些工人，会另外寻找别的工程跟进。高顺这部分人，一共有十二人下矿。“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嘞，您有事叫我就行。”
阮卿的眉目拧紧，傅千城这么肯定他们是顾明申的人，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只不过，傅千城是从哪里见过这些人的。
看着对自己依旧温柔的傅千城，阮卿只感觉萦绕在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大。
“千城……”
把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抛出去，阮卿把高顺那一页直接递给傅千城。
“在顾家的矿上干过？”
傅千城随手一指，被黑泥裹得严实的男人就是一抖。
高顺感觉自己腿肚子都不停打转，他忘不了傅千城去矿洞上，打杀毫不留情的场面。
顾明申那时候也像自己一样，被他随手指了出来，几拳就差点被打死。
要是顾明申没接那个电话，可能在傅千城的拳头下撑不过五下，他们那么多人，都阻拦不住傅千城一个人。
像是个从地狱深渊来的凶杀机器。
“你在害怕？”
傅千城只扫了一眼，就拆穿了他强撑着没有暴露的恐惧。
高顺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小腿。
“没……没有！”
“说，什么时候在顾家的矿上干的。”
高顺下意识就想撒谎，在傅千城冷厉的眼神下，终于是不敢说假话。
“五……五年前。”
“呵，告诉顾明申，想找死，直说，滚！”
自己的老底被掀了个干净，高顺也真的不敢在工地上再呆下去，阮易洲不让手下的人闹事，可傅千城是敢当众杀人的！
“你们这些人，不拿人命当命，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高顺留下这句话，就带着剩下的灰头土脸地跑了。
阮卿展开衣袖，把留着傅千城脸上的血水擦拭干净，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
猩红的血液和刺鼻的血腥味道，刺激着她心里掩埋着的最深的恐惧。
“卿卿……卿卿……”
等阮卿回过身来，傅千城正紧张地抱着她叫她地名字，阮易洲也是满脸紧张。
“卿卿，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见她的眼神逐渐有了神采，傅千城才紧紧地拥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