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蒸汽机机车
十一月上旬，官府传出消息，京城兵部尚书陈新甲被皇帝杀了，由原苏州巡抚张国维任兵部尚书。河南开封府被水淹了，被淹死的民众达60多万，只有2万多人幸存。有人说是李自成掘开了黄河大堤，也有人说是高名衡掘开了黄河大堤，究竟是谁干的，李自成也好，高名衡也好，都没有承认。
苏州府的农民可没闲工夫去争论究竟是谁挖开了黄河大堤，因为农田里的稻子开始收割了。收割的农民看着地里金灿灿的稻穗，心里乐开了花。
中国是最早种植水稻的国家，但在古代水稻的产量却是非常低的。
先秦时期，据《管子·轻甲重》记载“一农之事，终岁耕百亩，百亩之收，不过二十钟。”当时的一亩合当今的0.328市亩，一钟相当于当今的330斤，折算下来，先秦时期水稻的亩产量只有10公斤。
到了唐代，据《新唐书·崔弘礼记》记载“崔弘礼迁河阳节度使，使治河内秦渠，溉田千顷，岁收八万斛。”当时的“斛”约为5斗，折算下来稻子的亩产量只有100公斤。
中国的农业生产，自唐朝到明朝都没有大的发展。苏南肥沃之地，水稻田亩产量只有3石（138.15公斤，即276.3斤）左右。
这次秋收，苏州的吴江、吴县、长洲120万亩稻田和徽州的歙县、休宁、黟县的35万亩稻田都使用了化肥，经初步测算，平均亩产量在526斤左右，也即每亩地可增产稻谷250斤（即125公斤，合2.71石）。也就是说，苏州吴江、吴县、长洲三县的水稻增产325万石，徽州歙县、休宁、黟县三县的水稻增产95万石。
以往，苏州地区在风调雨顺时，秋收可收获稻谷3石（138.15公斤），现在增产125公斤，亩产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263.15公斤（5.71石），农民们走在田埂边看着金灿灿的稻穗都能笑出声来。
在苏州每亩地追氮肥、磷肥各2次，用了40斤氮肥、40斤磷肥，才花了970文。增加的稻谷有125公斤，可碾90公斤米（1石米为61.4公斤，90公斤米合1.46石米），如按每石米2.0两出售，就是2.92两银子的收入，物价下跌后，1两银子折2000文，2.92两就是5840文，扣去买化肥的970文，每亩地增加收入4870文（2.43两），你说农民们能不乐吗？
刘云龙、包可弘、庄翔东来到五峰山，观摩丁勇、汤维新试验新式开花弹。
徽州的加农炮、榴弹炮已研制成功了、即将试验。丁勇的大炮发射药、新式手掷弹、新式开花弹的引信也已研究成功了。今天试验研制的新式开花弹。
大华公司炸山的硝化gan油炸药太稳定了，即使用铁锤砸也不能引爆，必须要用黑火药引发才能爆炸，没法用作发射火药。
前一阵子，丁勇根据刘云龙提供的工艺，用硝化mian试制成了燧发枪的火药。
尽管丁勇配制的是硝化mian火药，但他对外声称他们生产的火药是用炸山的炸药配制的，这样万一有人偷取了技术、原料去仿制火药时，做出来的火药也没法用，比如硝化gan油中加入二苯胺的话，由于二苯胺的碱性比较重，二苯胺会与硝化gan油发生皂化反应，就做不出火药来了。
在后世，双基火药的安定剂使用的并不是二苯胺，而是邻苯甲酸二丁酯、一号中定剂、二号中定剂。
大炮发射药有了后，丁勇开始按照刘云龙的图纸试验开花弹。开花弹的引信与手掷弹的引信类似，只是长度不一样。
以前，明军也有开花弹，主要用于短管炮身的虎蹲炮。
这种开花弹不能使用球形炮弹。球形炮弹塞入炮膛后会滚动，因此要使用筒体的炮弹，炮弹引信放在前面。这种筒体炮弹发射出去后，弹体会发生翻转，弹道不稳，因此射程很有限，最多只有180米。发射时，需要先点燃炮弹引信，然后再点燃发射药引信，这种发射方式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第一，因炮弹的引信制造并不规范，定时不准，而且经常熄灭；第二，炮弹发射出去后，炮弹有可能早炸、晚炸，甚至不炸；第三，如果炮弹点燃了塞入炮膛后，而发射药没有点燃，此时就会发生炸膛事故，后果是炮毁人亡。
因此刘云龙没有让丁勇试验这种筒式的开花弹，而是仿制后世美国南北战争期间使用的木质弹托的球形开花弹。
这种木质弹托球形弹由木质弹托、铁质包裹筐和球形弹组合。
木质弹托是个短圆柱体，其直径比球形弹直径小，圆柱体下部是平的，上部开有凹槽，正好把球形弹嵌进去。这些木质弹托先用醋酸浸泡，再用明矾溶液浸泡，这样在木质弹托表面就形成了氢氧化铝薄层，起到阻燃作用。
球形弹里装有炸药，顶部有个信管。这个信管与手掷弹的信管差不多，信管里装有引信火药。
铁质包裹筐的头部是一块薄铁皮，弯曲成与炮弹直径相同的五分之一球形，中间开有小孔，套进球形弹后，正好露出球形弹的信管。包裹筐四边有均匀分布的4根薄铁皮带，4根薄铁皮带把球形弹包裹起来后，在球形弹与弹托交接处用阻燃处理过的细麻绳绑紧，确保不会松动，然后把4根铁皮带的端部用木螺丝与弹托固定。
这种木质弹托球形开花弹，将弹托与炮弹结合在一起，在装箱时确保球形弹不会滚动，搬运也方便。开炮时，炮弹塞进炮管后，炮弹在炮管里也不会滚动，且确保信管永远朝向炮口。炮弹出膛飞行后，弹托并不会脱离弹体，且由于铁的密度大于木材密度，这样的炮弹如同后世的羽毛球，铁头在前，木托在后，无形中木托还起到了尾翼的作用，弹道也稳定了，精度也比较高。
试验时，丁勇在试点附件绑着好多稻草人、木头人，还在一个水坑里灌满了水。试点及水坑边上都挖着一个深坑，供试验人员躲避弹片用。
包可弘、庄翔东见到试验的手掷弹、炮弹都没有导火索，心想这种手掷弹、炮弹能爆炸吗？
包可弘问刘云龙：“你这种手掷弹、炮弹没有导火索的，也能引爆？”
刘云龙告诉包可弘：“这种手掷弹、炮弹不用导火索，用的是压塑火药做的信管。”
“这种手掷弹、炮弹不怕水？”
“怕不怕水，待会儿试验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