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悟尘眼中迸发出无穷的贪婪：“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今日你们都要做刀下鬼！”
沈莺歌轻笑出声，用悟尘提起南柯时的语气低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昨日给出去的那只蛊为什么没有成功吗？”
悟尘动作一顿，沈莺歌趁机挡开他的攻击，后退两步，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
混乱的刀兵相接声中，悟尘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没错，锦衣卫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定然是因为郑全失败了，不然容久被种了蛊，哪怕他暂时没有被控制，也会昏迷不醒。
没了容久，东厂和锦衣卫群龙无首，朝中有的是人垂涎这块肥肉，就等着这一天呢，他们此时应该自顾不暇。
就算能稳住局面，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悟尘冷笑了声：“你确实很聪明，但失败的原因我迟早会知道。”
“不，如果我死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沈莺歌摇了摇头，有恃无恐地走近他。
经过刚才的试探，她已经笃定了心中猜测，悟尘虽是别人的棋子，但这颗棋子极不稳定，他并不在乎对方的输赢，只在乎那只母蛊能不能炼成。
而现在，她用火上浇油的法子彻底激发悟尘心中的欲望，只为置之死地而后生。
悟尘见她举动反常，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沈莺歌手中握着刀，一派泰然自若的神色：“因为，就连被下蛊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惜以人命为代价，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炼蛊，无非就是想用母蛊控制子蛊，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如果这个隐患一日不除，你就算炼成了又有何用？终有一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话确实戳在了悟尘的致命处，原本被杀意打乱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心中狐疑，却仍然自负：“你不必用这种话诓我，郑全会失手，只能说明他是个蠢货，可惜……浪费了我一只子蛊。”
“你错了，昨夜我就在现场，秃鹫确实在郑全的指使下将子蛊种进了督主体内，但是，”沈莺歌不紧不慢道：“我把它取出来了。”
“不可能！”悟尘怒喝一声，目眦欲裂：“是，我的母蛊还没有完全成功，但种进去的子蛊怎么可能取得出来！它们只会越钻越深……就算当时剜肉挖蛊，那中蛊之人多半也没命了！”
沈莺歌丝毫不受他的情绪影响，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督主当时确实是这样要求的，但我用了另一种方法。”
她在悟尘惊怒交加的眼神中掀起唇角，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是因为，比起被寄生者的血肉，你的子蛊，更渴望喝我的血。”
“怎么可……”悟尘下意识就要反驳，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莺歌：“你的体内有蛊王？”
沈莺歌不置可否，只挑了下眉梢。
她并未急于证实给他看，反而是这种神情，让悟尘心中所存的怀疑消减至七分。
霎时间，巨大的喜悦和贪欲占据了悟尘的脑海。
他利用活人炼蛊，用了整整七年尚未成功。
但如果这个锦衣卫说的是真的，那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对方体内的蛊王，到时候，不仅能大大缩短剩余的炼制时间，甚至可以培育出一只新的蛊王！
他压抑下激动的内心，沉声道：“你怕不是眼看自己快要死了，想用这种话哄骗我，趁机溜走吧？”
沈莺歌无赖似地摊了摊手：“用这种一眼就会被看穿的小伎俩？我可没那么无聊，你若不信，大可以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