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上车，苏玥柠回头看了一眼。
跟其他人还在挣扎的劫匪不同，凯瑟一直偏过头，一声不吭。
苏玥柠总觉得有点眼熟。
“嗡”一声。
霍霆言的手机响起。
一条来自裴沧海的信息。
邮件标题是：“已经查到了那天在走廊里安放隐形摄像机的人。”
点开图片，他转头看向正低着头的凯瑟。
不远处警车正在一个街口外的红绿灯，马上就要靠近。
“等一下。”霍霆言指向凯瑟，“把他押上车。”
凯瑟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这才开始挣扎。
却被保镖一拳揍上去，塞进了霍霆言带来的车里。
一个小时后，苏玥柠坐在霍霆言在当地新搬进的公寓中。
由家庭医生仔细包扎后，从客房里走出。
棠宝已经在二楼的儿童房沉沉睡去。
苏玥柠跟在霍霆言身后，走进了关押凯瑟的地下室。
“你们这是非法监禁！”凯瑟满脸惊恐，视线左右摇晃，“快把我放了！”
这个瘦瘦高高的青年脸上有种异样病弱，眼眶深陷，手臂上还有不少针头。
“你刚才带头绑架我，也是违法。”苏玥柠用流利的法语开口，把凯瑟吓了一跳。
她捂住帮着绷带的肩膀，走到这个五花大绑的青年面前，开门见山。
“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你就是那天去酒店装监控的那个人。因为注意到我和他的财产情况，才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起了歪心思。因为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比较好下手，所以想要搏一把抢劫，对吗？”
真相被苏玥柠说中了七七八八，凯瑟头皮一麻。
心虚得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一直不出声的霍霆言忽然抽出一把刀抵在他胸口。
“派你来装监控的人是谁？”
凯瑟不说话，尾款还没结算，他急需用钱，不能说。
霍霆言眼底猩红，刀尖往前用力。
凯瑟痛得又哀嚎又求饶，但是僵持不开口。
苏玥柠眉头紧蹙，怕霍霆言盛怒中下手不知轻重，真弄出人命来。
正在这时，门铃敲响。
打开门，一个笑眯眯的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东方面孔，五十多岁的年纪，笑起来像尊弥勒佛。
他朝苏玥柠递过来一张名片。
“你好，我是裴老的助理，我叫盛松儒。”他弯起的眼睛看向地下室，“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处理。”
二十分钟后，盛松儒拿着手帕擦了擦衣衫上的血迹。
依然是那副好脾气弥勒佛的表情，递过来一个电话。
“凯瑟说，是这个电话让他去酒店装的监控。给了他钱，按吩咐办事，更背后的事情他应该是真不知道。”
说完一挥手，让自己带来的人把已经半死不活的凯瑟架出去。
“放心，裴老已经和当地警方联系过。这个人我们来处理，今天的事情也不会泄漏出去。”
干净果断善后完，没一句废话就撤退。
苏玥柠送盛松儒到门口。
“请帮我转达对裴老的谢意。”
盛松儒朝她恭恭敬敬回礼。
“玥柠小姐，如果您能来参加裴老的生日宴会，我相信这是最好的谢意。”
听到这话，苏玥柠一怔。
总觉得，怪怪的。
或许是说话习惯的缘故，他们竟然叫自己玥柠小姐，而不是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