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翟默在研究天罪的时候，突然心有所感。
抬手看向已经略微昏暗的天空。
太阳还没有落山，但天边已经是犹如被浓墨泼上去一般的黑。
而在黑暗之中，又出现了一层暗红色。
这种怪异的天象，让陈翟默感觉到有点压抑。
而天罪似乎感受到陈翟默的心绪。
呲呲锵锵！
本身是刀刃形态的它，瞬间切换。
一条钢铁巨龙凭空出现。
巨龙身上充满着钢铁龙鳞。
只要肉身一碰，马上会被任一片龙鳞所撕裂。
这就是天罪的凶兽形态。
钢铁巨龙的龙头悬浮着看向天空。
竟发出阵阵的机械龙吟声。
它这是在护主。
正待它要咆哮之际，陈翟默拍了拍龙头。
“别急，我只是觉得怪异而已，它还威胁不到我。”
龙头回眸看向陈翟默，刚才霸道无比的眼神。
居然变得轻柔了起来。
它就像听懂了陈翟默的话一样。
摇身一变，切换回到了普通的刀刃形态。
和陈翟默一样有异样感受的，还有另外一人。
夜幕降临，青瓷楼上。
在顶楼的一个包间中。
正有一个老人半躺着在听着戏曲。
还一边悠闲地吃着花生，喝着美酒。
如果那名被陈翟默的画惊艳，随后引起颜若山警惕的中年人在这的话。
他会很惊讶，因为这个老人，就是悟道流的武天老人。
台上唱戏的花魁，长得甚是美貌。
这名花魁叫做甄芙，在悟道流的红颜榜上，赫然在列。
她虽然不知道武天老人的真实身份。
但这个老人家，每次来都会点名要她唱戏。
久而久之，两人也是熟络了起来。
但这么久以来，她只知道这老人单名一个归字。
其他资料，她不知晓，也识相地不想知晓。
此时一曲终了，甄芙从台上下来，给老人倒酒。
这位老人眼睛，如同以往般，色眯眯地看着她。
如果是以往那些客人敢这么看着她。
甄芙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甚至会让护卫将他们扫地出门。
毕竟甄芙只是卖艺，不会任人摆布。
但是对于这位老人的眼神，甄芙却视若无物。
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
老人虽然眼神色眯眯地，但从来不会说些越规矩的话。
也不会做些越规矩的动作。
最多就是话里会带点颜色。
所以甄芙并不介意这位归仙人的眼神。
“归仙人，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今天怎么有空来听甄芙唱曲？”
甄芙也听青瓷楼的幕后老板说过。
要好好招待这位老人，他的地位很特殊。
武天老人笑吟吟说道:“这不是一忙完就来听甄姑娘唱曲了么？”
甄芙低头捂嘴羞涩地笑，刚抬起头要回应归仙人的话。
却看到奇异的一幕。
此时的武天老人，早就褪去了那色眯眯的眼神。
取而代之的，是一金一银的两只瞳孔。
他望向和傍晚时分陈翟默看去的同一个方向。
金银瞳孔中，似乎有着日月星辰的流转。
而且武天老人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在那片昏暗又带着血红色的天空之中。
有着众多星辰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