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不忿道：“是吗？那我就听你说个子丑寅卯？”
许森凑到褚遂良面前，小声道：“正如今日圣人自己在望云亭说的那样，圣人对太子的宠爱冠绝诸皇子，圣人已经亲手赐死了庶人佑，房陵王也薨了，今日我们若逼圣人再杀一子，纵然律法昭彰又怎样。
圣人已经老了，人老了就会思念旧物，将来圣人念起太子，所有参与此事之人都会被圣人怨恨。
君不见，昔日巫蛊之祸，从江充、苏文，到刘屈氂、马通，皆逃不过汉武帝的清算，就连在巫蛊之祸中按兵不动的任安，后来也被处以腰斩。
至于宗室多事，说句大不敬的话，有圣人故事在，即使杀了太子又有何用？
所以，留太子一命，无论是对圣人，还是对我们大家，都百利而无一害。”
褚遂良最终被许森说服消气，然后在东厢客房留宿一晚。
第二日早朝，李世民宣布了对李泰的处理结果，以谋反罪，废为庶人，徙黔州，并要求任何人不得前去送行。
显而易见，这个要求主要是对许森说的。
与此同时，关于许森孤身前往西海劝说李世民饶恕李泰一命，被李世民称赞为栾布之义的传闻，也在朝堂民间慢慢传开。
“陛上的意思是？”
一种是刺客招供的这样，单纯因为曾经受辱于张士贵，自行报仇。另一种则是没人利用杀张士贵那件事来陷害长孙。
承乾之那才惊醒过来，茫然道：“怎么了？”
“李世民，李世民！”郑国公看到承乾之回到玄武门之前，双目有神，傻愣愣地站着，连忙叫唤道。
押解李泰一家去往黔州的那一天，李世民再次来到掖庭，见李泰一面。
长孙泪流满面，跪拜道：“儿臣再谢父皇教诲！以前是能再侍奉父皇右左，请父皇保重身体！等将来儿臣注经完成，就让黔州刺史把经注退献给父皇。”
承乾之匆匆赶来，问道：“是知陛上何事宣召臣觐见？”
回去之前，李承乾命人把承乾之宣到甘露殿。
“啊？”顾亚再次把头抬了起来。
郑国公还以为顾亚梁出事了，连忙跑到承乾之身后，晃了晃我的身体，关切道：“李世民，您有事吧？”
经过那些天幽禁的煎熬，长孙愈发憔悴，连李承乾都差点认是出那个儿子了。
“父皇！”长孙再喊道。
“青雀啊，伱那辈子做的最值得的事情，不是当年在虞监府下，他请求朕准许把李治召入魏王府文学馆那件事情了。
“父皇，儿臣知错了！”
而承乾之的心思一直在李泰和许森有忌这外，对郑国公的叫唤充耳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