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坏，爷爷能容他，朱家其他人都容不下他，恐怕往后的日子也就不得清静。
一家人忙完，总算能在餐厅里一起温馨度过一个夜晚，游手好闲的章老头鬼魂似地飘进来，绕着饭桌走了一圈，端起一盘刚出炉的烧肉。
梓若子冷着脸儿一拍桌子，“给我放下！”
老混蛋嬉皮笑脸地看着朱爸爸，“孩子小，身体也不好，需要营养，”朱爸爸黑着脸挥挥手，“端走，马上端走。”
朱小若吭哧吭哧地背着三丫头进来，老混蛋不怀好意地说，“一个傻子都能上餐桌，凭什么我一家子就不可以？”
话音刚落，老混蛋的左右脸各挨了一个耳光，梓若子咬牙切齿地说，“你再敢说我三妹是傻子，老子炖了你。”
他捂着脸，灰溜溜地端走了烧肉，她把炖得烂烂的肉夹给三丫头，吩咐小若照顾三丫头，自己绕去工人楼，以前供工人使用的餐室变成仓库，如今，成了老混蛋专用的餐厅。
一个瘦不拉叽的小男娃巴答着嘴吃着肉，老混蛋把剩余的肉全拨在自己碗里，瞪着小男娃骂骂咧咧，“吃吃吃，就知道吃！”
小男娃哇地一声吓哭了，一转头钻进女人怀里。
女人长相平庸，声音极其温柔，哄好了娃，柔声哄好了娃，温声温气地与老混蛋交涉，“我跟你也就混张嘴，连儿子也管不了，我就只能走了。”
章老头马上低声下气地讨好女人，“蛾儿姐，别生气哈，我心里烦，无心说的，”说完，从碗里夹出一块烧肉，放进小男娃的碗里，“吃，吃，乖乖地吃，朱家的厨房老婆子手艺不错。”
蛾儿姐侍候小男娃吃了一口肉夹饭，幽幽地说，“在这儿混吃喝也不是办法，儿子有病，你不想办法凑一笔钱给儿子弄一笔钱看病，我还是得走。”
老混蛋嘴里有饭，含混不清地说，“蛾儿姐啊，你要听劝，这个小娃就是讨债鬼，生下来就病怏怏的，花了不少钱，我劝你还是不要了，重新再生一个。”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亏他还叫你一声爹。”蛾儿姐霍然地冷了脸。
“他又不是我儿子。”章老头嘟囔了一句，抱着一丝希望奉劝蛾儿姐，“不如送进孤儿院，是生是死就是他的命。”
“不行！他还有我这个妈，”蛾儿姐抱起小男娃回了房。
梓若子蹑手蹑脚凑到窗缝，正对着的小男娃很是孱弱，脸带菜色，浑身皮包骨头，显得眼珠子相当突兀，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老混蛋闷闷地吃着饭，把小男娃没吃完的半块烧肉也吃了，正当梓若子准备离开，老混蛋走进房间，对着蛾儿姐的背说，“朱家生意很好，再等几天找他们要一笔钱。”
“要钱，要钱，你凭什么找朱家要钱？”蛾儿姐带着哭腔，小男娃一边哇哇哭，一边用瘦成鸡爪般的手揩着蛾儿姐脸上的眼泪。
“我要的是封口费，朱家不敢不给，”老混蛋说完，得意地在房间唱起了戏，“我堂堂七尺男子汉，顶天立地，不怕强盗不怕官……”
梓若子盯着老混蛋，恨不得跳进去把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