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瑞风寒不能赴约,丝毫不影响其他人喝酒作乐的兴致。白公主内心波澜起伏,暗暗打量不动声色的万兽王。
他的奸计得逞。
素来好酒的白公主对酒液失去了兴致,满桌大鱼大肉也不看一眼,一口一颗酸梅子,越吃越有嚼头,竟然停不下口。
门口秀婉儿大骂阻拦她的侍卫,万兽王变了脸色,秀婉儿冲进餐室,站在李宗香跟前,李宗香忙不迭地让了位,讪讪地说,“王妃今晚也有空。”
秀婉儿也不答她,扫一眼嚼着酸梅子的白公主,强忍住快要溢出来的满腔怒气,拈了一颗梅子,斜着眼阴阳怪气地说,“装孕呀,谁不会吃梅子哩。”
她将梅子扔进嘴,刚咬了一口,呸地一口吐了,把餐室的婢女痛骂一顿,酸梅子也拿出待客,还不等婢女收走,白小六端了盆放在白公主怀里。
谁都知道,白公主就爱吃梅,连吃几天也不嫌酸,秀婉儿的眼睛像刀子割着白公主的眉眼,身子往前凑了一下,“想回来?住小别院?”
“不想。”白公主咬着梅,暗地里好笑。
秀婉儿咯咯咯地笑了,笑得头发乱颤,“你心中的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
白公主喳喳喳地咬着梅子,秀婉儿听见声音酸得牙都倒了,捂着腮帮子,打了一个冷颤。
白公主学着秀婉儿咯咯咯地笑了,“你不是我,我吃得了梅,你吃不了,你想住在万兽王府,我不想。”
还不等秀婉儿回话,万兽王厉声一喝,“王一鸣!”
王一鸣从窗外跃进来站在万兽王身边,秀婉儿瞪着王一鸣,“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禁足!”万兽王只说了两个字,秀婉儿斜眼看着王一鸣,李宗泽起身打圆场,好说歹说拉扯着秀婉儿出了宴厅,估摸秀婉儿一肚子苦水,李宗泽一去未归。
嚓嚓嚓。
满室剩下白公主咬梅子的声音,李宗香酸得抹了一把口水,“喂,小样的,听到都酸得要死,你是不是怀孕了?”
晴天霹雳。
白公主愣了三秒钟,“我从小就爱吃酸,越酸越爱吃。”
白小六刚想说话,她在桌子底下抓了一把白小六的腿,白小六硬生生把话吞回肚子里。
事实上,她从小就怕酸,爱吃的就是甜腻腻的油糕子。
白子略的脸藏不住事,心中有事,再美的酒也吞不下去,早早拉白公主回客房,死活逼问她的生活习性怎变了,是否如李宗香所说。
她半个字也不曾透露自己与万兽王的风月往事,事到如今,也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不肯说,一个不停问,白小六不停地推她的猪脑袋,她也不吭半个字。
夜深了,她再三撵白子略回房歇息,坐在烛灯下,看着烛火愁眉不解,万兽王推门进来,端了一盘酸梅子,挨着她坐下。
“我倦了,打算睡了。”她沮丧地低着头,不想看他一眼。
“我等了两个时辰,白子略才走。”
等一千个时辰也不干她事。她默默地端着烛灯往里屋走,讵料,他不走,反而端着盘子追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