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心童怔了怔，这是她从来不知道的事。
琪琪瞪大眼睛：“这么激进的吗？自杀？”说着胳膊蹭蹭她，压低声音，“你师父知道这事吗？”
“琪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简心童急了。
琪妈惋惜地叹了口气：“我进简家的时候，你妈妈正是青春年少，长得漂亮又多才多艺。你外公也是真的很疼你妈妈，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那时候你姨妈出了那档子事，和你外公闹得不可开交，还被赶出家门。所以你外公对你妈妈管得就更严了。没想到老天也真是会开玩笑，你妈妈的男朋友又是你外公不喜欢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男的来简家求你外公成全他们，被打了一顿然后就消失了。再然后你妈妈就被关在家里，自杀了两次，还好都及时救回来了。
“那时候，我看你妈妈痛苦得呀，真的是天天以泪洗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你外公就让你妈妈和那个候杰结婚。更怪的是，你妈妈竟然答应了。
“那个候杰一直都是你外公资助的穷学生，就这样成了简家的上门女婿，结了婚之后就有了你。那时候你妈妈大着肚子，每天也还是郁郁寡欢的。
“有一次，她对我说。琪姐，以后宝宝长大了，你记得帮我和她说，我是爱她的，只是我活得并不开心。你小时候还记得吗，你妈妈总是不怎么爱搭理人，总爱在房间里睡觉，那时候就有精神医生在定期给她开药吃了。”
简心童的童年记忆里，妈妈总是没什么精神，总躺在床上。
她还玩笑说，她的妈妈应该是睡美人，所以她总是躺在床上。
现在听到这些，她不禁很是心疼。
“那人就真的再没有出现过？”琪琪环着胳膊。
琪妈摇头：“再没见他来找过简洁，也再没见他来闹过。”
“又是一个渣男，没比候杰好多少。”琪琪嗤之以鼻，“让一个女人承受这种结果，一样是不负责任。”
简心童不置可否，第二天直接来了裴家。
裴仲谦知道她会来，径直带她去自己书房，拿出一个很复古手表给她。
简心童拿着这个已经不会走动的手表，在手表后面看见很小的一行字。
一生所爱。
“这是我年轻时候身上穿了衣服外，唯一的家当。”裴仲谦说着，然后按了一下手表一侧的小开关，手表打开来，里面隐藏着一张照片。
简心童看着照片，正是她的妈妈简洁。
原来，她师父真是妈妈的那位男友。
“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裴仲谦说。
“你们的关系被发现后，我外公真的打你了吗？”
“打了。”裴仲谦回答，“他让我再也不要来纠缠简洁，说他就算死也不会同意我和简洁在一起。”
裴仲谦说得轻松，但简心童可以想象那时候外公会说怎么样难听的话。
“所以你就走了？”
“我被打到昏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人被关在一艘船上。船一直在海上行驶，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让我下船，给了我一个签证，告诉我以后只能在这个异国他乡生活，永生永世都不准再回去。”
简心童不可思议看着他，这种事情她不相信真是外公做的。
“我努力打工，努力生存。直到遇上我太太。”裴仲谦轻声地说，眼神却根本藏不住痛苦。
简心童很想替外公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却说不出口。
“在颁奖典礼上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像简洁。后来托人打听了一下，你还真的是简洁的女儿。”
简心童微笑：“所以你收我做徒弟。”
“一是因为你是简洁的女儿，二是因为你有天赋。”
“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