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倾看着眼前围着自己的几个街溜子，目光却瞥向黑暗胡同口。
“嘿，他们说学校转来了一个盘亮条顺的妞儿，我还不信，真没想到啊~”
带头说话的人留着倭国明星的发型，喇叭裤走路的时候，拖在地上细微声音都能传入张倾的耳朵。
他手里拿着打火机，耍酷一般地点燃，熄灭，所有人都在昏暗细小的火苗里明明灭灭。
秦一鸣躲在胡同口，正和系统聊天，“系统，你帮我看着点，等到关键时刻，告诉我。”
这次对他百呼百应的系统竟然没有回答他。
“系统？”
秦一鸣心中生出巨大恐慌？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这个系统了。
不知是不是他呼叫得太频繁了，突然脑子宛若挣扎一般疼痛，人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张倾收拾完最后一个人，看到了一个面容精致绝伦的人打着手电筒朝自己走来。
直白的光线直直地打在她的脸上，眼睛生理性地闭上。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男子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了。
“张倾同学，你好像遇到麻烦了？”
张倾扭头静静注视着这个奇怪的人，复盘了原身和自己出现后的所有记忆，找不到这个人的半点映像。
她察觉秦苏在看她，但又不是在看她，似乎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两人在幽暗的胡同里，借着手电筒的光对视。
张倾依旧察觉不到这人的呼吸，她快速地去抓他的手，本以为秦苏会躲开。
却没想到，他任由张倾抓住了胳膊。
张倾手扣在他的脉搏上良久，眼神蓦然冰冷道：“你是人是鬼？”
秦苏眉梢挑高，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讶异。
半晌终于开口道：“你不害怕？”
张倾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结合他冰冷到没有半点热气的手腕，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念头宛若极小的线头，在即将被忽略的时候，被张倾抓住了。
她猛然想起了半年前在墓室里的情形。
之前她一直以为，最后一眼看到人影是幻觉。
此刻却和眼前之人渐渐重合了。
看着他被拆穿后有恃无恐的表情，张倾不答反问道：
“你要做什么？”
秦苏发出了悦耳的笑声，在清冷的死胡同竟然显得有几分孤寂。
他环抱上了张倾纤细的腰肢，冰冷的触感在耳廓出现，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道：
“讨债啊~”
手电被他熄灭，若不是此刻身体有接触，张倾定然不会觉得自己身后有个“人”。
张倾眸色冰冷，心中的戒备加重。
“逃债？”她语气极其平静重复了一遍。
她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并不记得自己欠了什么债，更不说是一个死人的债。
身后的人身体怔住片刻，鼻尖在张倾的耳畔轻嗅，这种没有呼吸的触碰，让人十分不适，但张倾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低沉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之前看这里的人生百态，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才发现，可真真是，欠债的比讨债的要强横啊。”
张倾不想和他消磨时间，于是再次问道：“你讨什么债？”
秦苏再次打开手电，光线扫过地上的几个烂泥的时候，眉间满是厌恶。
光线被他调整方向，照在两人侧的墙上，宛若舞台华丽的背景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