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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城头泼皮大骂,帐中奸佞献降(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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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士卒中吃了一顿晚饭,王土旺裹着城墙上的包浆棉褥子,披着甲,倚着长枪,揣着一肚子气,沉沉睡去。

一夜安静,辽军并未夜袭,但二日一早,辽军三鼓整军,如遮天乌云般,旌旗猎猎,裹挟肃杀之气,整军压向小小的定州城。

城头上,王土旺眼里喷着火,手中云纹猛虎吞口长枪攥的嘎吱作响。

这场战争对他而言,从刚开始的叫骂就变了质,如果说原本还是为了军功和民族大义,现在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私仇。

面对城外三万辽军,王土旺心中怒火亦不能歇,只趴在垛口,拿眼寻前几日上前骂自己那鳖孙;

可俗话说得好,人一过万,无边无际,这么多人聚在城外,纵使王土旺眼力过人,亦不能寻。

两方对峙,辽军中军开始擂鼓,大旗摇动间,各部军卒整齐有致开始进攻。

莫要以为辽人粗野不善指挥,恰恰相反,凡是以骑为主的部队,进退腾挪极擅联络指挥,犹以旗语着称。

便拿塘骑举例,塘骑侦察,持九尺长枪,枪头挂小旗,若遇敌军,便摇骑枪;

若敌远,则慢点旗帜;若敌势大,则画圆;若敌近且快速逼近,则快速摇旗,遇不同情况,如何摇旗,里面皆有讲究;

这还只是塘骑侦查之讲究,军阵进退、左右移动、移动的步法更加复杂,复杂到旗帜颜色、图案有区分,击鼓节奏的有区分;

放大到整个战场,失去旗帜、无法反馈情况给中军指挥的方阵,其实和死了差不多,故夺旗与斩将无二,皆是一等一的大功。

至于小说戏文中常言的鸣金收兵,其实是错误常识。

‘金’在《周礼》中,指得是四种不同乐器,分别为金錞、金镯、金铙、金铎,鸣金收兵的金只是金铙。

有道是:鼓人掌教六鼓四金之音声。以金錞和鼓;以金镯节鼓;以金铙止鼓;以金铎通鼓;

咱土哥自然不晓这些,他只管冲杀,手下自有人辨金鼓旗语。

随着号角声、鼓声回荡在寂寥战场,辽人番属步卒头顶大盾,开始推着攻城车冲锋,而门楼上,王庐等一众将军严阵以待,秦煜疴更是手持绯红烈火三角旌旗,快速挥动,如同一团火焰燃烧在城楼之上。

得了旗语,城墙四角马面墩台内的强弓手点燃箭头油脂,奋力拉弓,齐齐射向天际;

紧接着,秦煜疴放下烈火旗,拿起一面青色玄木旗,高举过顶,向左重重挥下。

刚瞧见这一幕,王土旺就听脚下一阵阵弓弦剧烈收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密密麻麻小臂粗细的三床弩弩矢自箭垛激射而出,眨眼便将辽军护着器械的方阵攮出了七八个窟窿。

哀嚎与鲜血,现于战场。

瞧着周遭被弩矢洞穿、串成人肉葫芦的同僚,番人士卒红了眼,一个个竟嘶吼着,拼死将攻城楼车推得愈发快了。

这些个番人多是生在辽国的汉人,家徒四壁不说,还要终日劳作供着辽人压榨,遇了战事,更要以血肉之躯堵同族之箭垛。

这般拼命,不仅因辽人弯刀铁骑,更因家中老小,尚在屠刀之下,辽人一怒便没了世上走一遭的幸运。

家国家国!

何以为家,何以为国。

潦草残躯,汗而为家,骸骨铺路,血以为国。

城楼之上,王土旺罕见的沉默了,盯着这些悍不畏死、睚眦欲裂的汉人面孔,心中那团火焰愈烧愈烈,愈烧愈烈,直把他心肝脾肺脏烧的焦黑臭烂,燎烟滚滚,自鼻口喷薄而出。

强弓劲弩终是少数,抵不过辽人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的攻势;

城墙上,大乾士卒手握长枪大刀,怒吼着推倒搭在城墙上的云梯,奋力攻击着靠近城墙的楼车。

东城接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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