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幼笙立在原地没动，她没有马上回答，她知道今天的事是她做错了。
停顿几秒，她抬头看着贺祁言，声音艰涩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只是……”
贺祁言没说话，只是立在原地垂眸冷淡地看着她。
孟幼笙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周身的阴翳，这是她认识贺祁言以来从未见过的。
自从认识贺祁言开始，他在她面前展现的永远都是温和有礼的一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淡，不，应该是冷漠的贺祁言。
冷漠到让她心里发慌。
她心里愧疚，眼圈有些红了，小声重复着：“我只是……”
听出她的哭腔，贺祁言抬眼：“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景逸比我更加值得信任对吗？”
“不是。”孟幼笙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贺祁言用力闭了闭眼，竭力压下心里的怒气，他知道归根结底真正的症结不在孟幼笙身上。
她只是……没那么信任他罢了。
没关系，还有时间，等他解决了景逸的事情以后，他们还有时间慢慢培养信任。
半晌，贺祁言调整好心情，转过身看着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孟幼笙轻轻抿了抿唇：“因为今天聚会的人都是景逸实验室的同学，而且景逸也在，我害怕你会生气。”
“但是你还是那样做了，不是吗？”贺祁言压下怒火：“笙笙，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说那要多留在学校舞蹈室练习，我今天就多在公司加了几个小时的班，我今天过来只是为了接你回家的。”
孟幼笙鼻尖发酸，她更愧疚了：“对不起……”
贺祁言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是不忍心真的对她怎么样，半晌，他视线落在孟幼笙身上，重新开口：“答应我，不要再跟景逸联系可以吗？”
孟幼笙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贺祁言耐着性子解释：“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等时机成熟我再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景逸接近你是别有目的的，答应我离他远一点可以吗？”
孟幼笙眼睫轻轻颤了颤，她虽然不知道贺祁言为什么这样说，但她知道贺祁言不会骗她。
那景逸接近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孟幼笙不得而知。
顿了顿，孟幼笙点头：“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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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孟幼笙能察觉到，她和贺祁言的又回复到从前不远不近的距离了。
虽然贺祁言依旧每天早上亲自送她到学校，晚上按时下班陪她吃饭，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好像那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孟幼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距离。
像是无形之中多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连兰姨都看出他们最近气氛的不寻常，在今天出门前偷偷问她是不是跟贺祁言吵架了。
孟幼笙抿了抿唇，摇摇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