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将军的祖父乃先瑞王祖叔父手下的裨将。
在一次庆功宴上，先瑞王的祖叔父醉酒之后不知怎的竟沾染了余将军的祖母，之后便有了余将军之父。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也无从查起，先瑞王的祖叔父为弥补过失，这才擢升他为副将。
余将军的祖父郁郁而终，之后先瑞王的叔祖父便对余将军的父亲照顾有加，将他培养成一员虎将，赋予兵权。先瑞王之所以信任余将军，让他领营州半数兵马，原因也正在此处。
刘氏宗亲眼中，已默认他乃刘氏血脉。
隔了两代人，太过久远，便无人再提及此事。只有刘氏宗亲里那些觊觎兵权的人，才念着这档子事与余将军攀交情。
恐怕在余将军心中，也早将自己当成刘氏后人。
申铁叹道：“同僚一场，臣并非在此刻落井下石，实乃收回异姓王兵权乃大势所趋，对于无法收服的人当断则断，不可迁延日久，惹出兵祸。”
“营州是大荣国的屏障，草原各部把这里当成他们的粮仓，饿了就来抢掠一番。虽说眼下有瑞王在，乞戎王倒还安分，谁知道今后又会怎样？兵马就是护国的基石，除一将保全军把损失降到最小，才是明智之举。”
陈钰安抚道：“也只有申大人这样的直臣才能不避嫌疑为国事计。”
“公主谬赞。”申铁拱手道。
陈钰暂居瑞王府时，没少拍先瑞王的马屁，这位公主也是个妙人。
不过，他倒没觉得陈钰是虚言。
那张单子上的官员，身居要位的皆是干实事的能臣，只不过一直被埋没而已。想必对官员安置，长公主和周将军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这份名单，就是营州未来的希望。
况且，若长公主不认可他，也不会让苏檀跟在他身边历练。
周离开口道：“现存的武将中，可有心向朝廷之人？”
“石峰。”申铁脱口而出。
周离淡然一笑：“除他之外，还有谁靠得住？”
申铁微微一怔，忽然一脸恍然，难不成石峰也是当今皇上安插在营州的人？
他瞧着周离和陈钰的神情，心中已然有数。
看来营州的事无须太担心。
他略一思忖：“周将军可还记得刘渠刘典军？”
“莫非是刘婵之父？”陈钰道。
申铁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去年先瑞王乱点鸳鸯谱，曾内定刘渠之女刘婵为孟……周离之妻，结果他选了刘指挥的女儿刘美清。
现在周离是长公主的未婚夫婿，再提起这些儿女情长的事难免尴尬。
“刘婵是个好姑娘，想必她的父亲也差不到哪里去。”
陈钰记得周离说起过，刘典军乃当今瑞王的亲叔父，在宗亲里很有分量。正因如此，先瑞王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很是提防，生怕他来夺位。
申铁直言道：“实不相瞒，臣妻与刘渠之妻乃是亲姐妹。臣敢保证他绝非那等谋逆之人，刘氏宗亲曾探听过他的意思，他说一切皆遵从朝廷旨意。”
上蹿下跳的都是瑞王的旁支，亲族早就被先瑞王打压得本本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