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想不想出门做生意？自己挣很多很多钱，不用再靠别人施舍。”
方言言看着她坏笑的脸庞，一字一句的问道。
当柳姨娘听到方言言的建议后，她的眼睛是一亮的，但随即就黯淡了下来。
“暖暖，很感谢你能瞧得起我，不过让你失望了，我不能去。”
柳姨娘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是方言言第一次见她神情严肃的样子。
方言言没再说什么，她能看的出，柳姨娘平时看着大大咧咧，说话口无遮拦，但其实她也有心事。
柳姨娘来顾府十几年了，直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顾老爷也从未跟众人说过，可见，柳姨娘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事事如意？慕容枫，元娘和自己，哪个不是倍尝愁悲？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方言言又到了离开的时候。
临上马车之前，顾老爷喊住了她。
“暖暖，见机行事，随心生活，实在待不下去，就搬出来。”
顾老爷很少说话，他能在方言言临走之前再三叮嘱，可见他的心里有多在乎这个女儿。
“暖暖，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你就和离，然后回家生活……”
顾夫人还没说完，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今日方言言回顾府拜年，顾夫人看到那些可怜的礼品，她就知道女儿在将军府的日子定是艰难。
这一个来月，想到女儿在婆家的地位连续下降，顾夫人的心就揪的厉害。
方言言的心是暖的，尤其是听到顾夫人的那句“回家生活”，她的心就破防了。
尽管她占用的是顾暖暖的身体，她也知道，她们对自己的关心，实则是对顾暖暖的关心。
但是对一个没有家的人，对一个缺少爱的人，只要别人对自己好一分，方言言就想回馈十分。
曾经她对顾暖暖的灵魂心生不快，现在看到她的家人如此温暖，心里的那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方言言回到将军府后，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曾经一起吃饭是方言言感到最为温馨的时刻，可现在却成了她心里的负担。
她本不想去，可是现在又饥肠辘辘。
“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这是方言言的名言，这么多年，她哪怕心情再不好，她都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好喝好休息好么？天大的事，也得先把民生的问题解决完再说。
想到这里，方言言心里的负担卸下了。
当她赶到老夫人的院里时，还未进屋，屋里的欢声笑语就传了出来。
方言言的鼻子一酸，但她随后就望向了天空，把眼泪倒逼了回去，眼泪怎么能为那些不值得的人掉呢？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便推门而入。
好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众人已经开饭了，平时少一个人，大家伙都会等人齐后才动筷子。
方言言俨然变成了外人。
方言言开门后，屋里的众人定住了。
“小孙孙在踢我，不对，是小孙孙在和我打招呼呢！”
老夫人激动的说道，完全忽视了方言言的存在。
此时元娘正站在老夫人的面前，而老夫人就贴在元娘的肚子上感受着胎动。
慕容枫怕元娘摔倒，还专门在旁边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