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镜目送着诺丽带着略显懵懂的柏莎走出门外，再次打开了刚刚签订的契约。
契约制定的很不错，以罗镜的眼光看也很难找到漏洞。
可惜，她签订的只是自己想看的那一部分。
手指微动，漂浮在空中的契约纸自动展开，一层一层的逐渐分离。
每一页，都写完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附属条款签订人：甲方「诺丽·科尔」，乙方「斯兰柯·黯星」】
【第一款第一项：甲方不得在乙方不经认可的情况下，背叛或撕毁附属条款，否则将受到「公证方·灵印空间」的处罚】
……
【第三款第二项：本次契约签订的正文部分全部作废，按照下列条目进行……】
……
【第八十二款第五项：甲方不得在未经乙方允许的情况下，进行伤害乙方的活动，包括透露给他人隐秘信息等】
……
【第九十三款第十二项：甲方将以编外成员的身份，加入灵印空间被选者号组织的队伍，共享任务进度，任务奖励均为被选者号所有，且不享有灵印空间指引】
以上，就是附属条款的主要内容。
可以说，现在的诺丽已经有一半卖给了罗镜，长久以来的一项难题彻底解决。
诺丽的职业【刺灵者】带来的危机感知天赋是很强不错，但对于契约这种死物并无太大作用，何况还是自主选择签订。
事实上，罗镜不是不想让诺丽签订真正的卖身契，只需要在契约里加上一句“甲方一切行动均以乙方意见为准”就可以。
但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一是担心这种真正的卖身契，会引起「刺灵者」天赋的反弹；二是因为这一职业在虚空中树敌颇多，罗镜还不想因为一份契约被误认为幕后主使，使得一堆大势力来追杀他。
说起来，也不能怪诺丽疏忽，就这样签订了这份卖身契约，实在是罗镜的谋划过于隐秘。
先是潜移默化，通过漫长的时间取得诺丽的信任，让其产生了“莫卡是挚友”的错觉，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当初的感应是否是天赋失灵。
这是罗镜谋划的基础，接下来他又做了一件事：引导诺丽将目光放在公证方上。
灵印空间的确隐秘，诺丽从未见过这个符文，再加上罗镜的言语，她下意识将防范公证方放在首位，而忽略了真正的陷阱在于纸张。
不要小看这种纸张陷阱，虚空中不计其数的人都因此饮恨。
一处小小的花纹，说不定就是某种小众语言写成的卖身契，签了甚至求死不能。
更不要说，罗镜这次用了更隐蔽、更特殊的层叠手段。
这种欺骗手段学院内肯定是有教过的，可惜诺丽太过相信罗镜，被他笃定的口气误以为纸张没有问题。
总之，诺丽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只需静等自己的世界任务取得进展即可。
眼下真正要关注的，还是「讨伐之战」。
罗镜看向桌上的报纸，其中有着联邦最新的动向。
《震惊！西部三市公然宣布脱离联邦，否认联邦统治的正当性》
《新生势力“灰石会”究竟是何方神圣，来一探究竟》
《有人目睹联邦北部军方大规模活动，疑似直指灰石会》
《政府公告：“灰石会”为异端组织，即日起将进行清除》
《政府公告：「典狱堂」将派遣人员加入此次征讨》
……
这些是几日前的报纸，算算时间，差不多联邦军队也快到了。
罗镜垂下眼睛，检视了一番自身的装备：长刀「月亦」、法杖「蓝晶」、狙击枪「星云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