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提高效率，南兮和苏白二人分开寻找蝴蝶。
程国平有心无力，人老了，跑不动了，便独自在周围寻找物资，竟意外地寻到了一片马齿苋。
马齿苋是一种常见的田间野菜，他家老婆子以前最喜欢用来煮粥吃，或者剁馅做包子吃。
他听人说，这个野菜还是中药材，具有清热解毒的作用。
他摘着这些野菜，像捡了宝物一样开心。
“爸？”
听见熟悉的声音，程国平的脸色顿时一垮，他垂着头，全当没听见。
“爸，真的是你！”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这人正是程国平的儿子，程东。
程国平兀自摘着野菜，头也没抬，语气颇为冷淡，“我不是你爸，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程东皱眉道，“爸，你啥意思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能啥意思啊？老公，老头子这是不想认你呐！”
秦芳慢悠悠地走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生。
“干爹，你不是说你爸已经死了吗？”
程东脸色有些尴尬，他横了一眼刚收的干儿子，呵斥道，“刘虎，怎么说话的？来跟你爷爷道歉！”
程国平气得发抖，他把手里的野菜丢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吼道，“我没有这样的孙子，给我滚，滚！”
刘虎切了一声，打量在他身上的眼光充满了嫌弃。
“穷酸样，老子还不想认呢！”
程东板着脸，刚想开口，秦芳就瞪了他一眼。
“行了，别装模作样了，假情假意了！”
刘虎走到秦芳身边，悄悄挠了挠她的手心，“干妈，那老子之前不是病得快死了吗？既然这么快就医治好了，显然是遇到了贵人，你说他背包里……”
他说话的声量并没有刻意压低。
程东皱着眉头没吱声。
程国平看着他们，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你们想抢劫吗？”
刘虎轻笑道，“老头子，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他们是你的儿子儿媳，你的不就是他们的吗？”
秦芳也附和道，“老头子，把你的物资都交出来吧！”
程国平没看他俩，他转头直视着这个养了几十年的儿子，“你也想要我的物资？”
程东眼神有些躲避，他偏过头，声音小了一些，“爸，你就听他们的吧！”
“啪！”
程国平用尽力气，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老公！”
秦芳站着没动，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刘虎站在旁边，看着她夸张的表情，险些笑出了声。
秦芳娇嗔地眨了眨眼。
她一个五十岁的女人做出这番表情和动作，看得刘虎胃里翻涌，一阵恶心。
他强忍着难受，拿出一把长剑直指着老头子，“敢打我干爹？不想活了？把物资都交出来！”
程东一辈子都没挨过老爷子的打，上次在城外受辱是因为老爷子，这次在干儿子面前失了面子也是因为老爷子。
他心里的仅存愧意被这一巴掌打得烟消云散。
他红着眼睛，也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长刀。
程国平在他拿出武器后，嘴角扬起一抹悲哀的笑意。
他闭上了眼睛，声音寒凉又坚定，“要物资没有，要命，就拿去吧！”
这一刻，他心里的失望和哀莫全都没有了。
他心里有的，只是喊着他“爷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