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潼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就算她再怎么单纯，也不会看不出罗茨身上的不对劲。
他的神情似笑非笑，盯着那群骑士的表情异常瘆人，李连带着身侧的黑雾不断在四周扩散。
一双血瞳里的菱形印记开始显现出来，本就邪异俊美的容貌此刻更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的恶魔，或者说就是恶魔。
周围的平民被吓得瑟缩到几十米外，而骑士戒备的模样在他眼里可笑无比。
“教皇的消息真是灵通。”
罗茨用矜贵华丽的声音说着满是嘲讽的话，似是对教皇的夸奖又像是对同族的嘲讽，潜在的意思连白羽潼都听的明明白白。
看来吸血鬼贵族这边，恐怕是有人被教皇收买了，心甘情愿替教皇出卖消息，可惜他对罗茨的实力判断错误，哪怕他们派出了最顶尖的圣骑士，哪怕在罗茨的虚弱状态下手，他们都没有一丝一毫胜利的可能。
更何况罗茨并没有真的是失去实力，与恶魔做过交易的吸血鬼，早已不会依靠更低一级的能力，而是属于魔鬼的力量。
白羽潼被黑雾笼罩其中，并没有觉得难受，甚至感受到一阵亲近，这些黑雾好像有灵魂，对她表现出极度的喜爱。
贴在她的身上不停徘徊，比罗茨本人还要粘人。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黑雾就是罗茨的部分精神，它们表现出的亲昵和喜爱就是罗茨的真实感情。
“乖，闭上眼睛。”
罗茨黑色的蝠翼展开，将白羽潼笼罩其中。
白羽潼转过身去，抱住罗茨的胸口，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没再去看那些圣骑士的下场。
不出意外都会被罗茨解决，白羽潼虽然不清楚他们是不是教皇的走狗，甚至有可能是守护人类的英雄，但斗争不可能不流血，她不想因此让罗茨陷入危险。
等到计划真正实施，流血牺牲的人类将会更多，就算解决掉教皇，说不定也有铁骨铮铮的人类骑士，白羽潼打算到时候再努力救出一个两个。
白羽潼在心里默默向这些人道歉，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在罗茨眼里，黑雾席卷过的人类，连灵魂都会被收走，躯壳的生机更是被迅速吸干，枯尸的模样太过吓人，罗茨不想让他的爱人夜晚做噩梦。
所以罗茨将白羽潼抱的更紧，生怕他没看住，调皮的少女偷偷转过头去。
白羽潼待在安全的怀抱里，心底有些疑惑，到底是谁会出卖罗茨的消息呢？那些贵族吸血鬼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投靠教皇？
毕竟教皇并不是什么善类，跟他合作的好处几乎没有。
就算许诺什么利益，也有很大可能背刺反悔，更何况交易的只有可能是一些贫民。
想到这白羽潼默默的替现在的人类可怜，身不由己的滋味确实可怜。
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很多人都好像看到死神的镰刀，正在一片片的收割生命。
“罗茨，都杀掉了吗？”
白羽潼的声音异常冷静，还有时间问他要不要继续逛街。
“我们一会儿还要去玩吗？”
白羽潼对伤害罗茨的人一眼都不会多看，就算她真的想要救人，也没有改变罗茨立场的理由。
“嗯？还没玩够吗？那这场市集恐怕不行了，这里已经空荡荡了。”
罗茨还是顾念白羽潼的心情，并没有对贫民狠下杀手，至于被黑雾不小心包裹进去的人类，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没关系，可以带我去看风景。”
白羽潼不挑，好久没出门当然要多在外面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