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个小护士喜欢低着头走路，没发现两个人的存在。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景昊山走了以后，沈钰泽和文煦琛跟做贼一样溜了进去。
看了看仪器上的生命体征，文煦琛脸上浮现出异样的表情。
看着文煦琛带着喜色的眼神，沈钰泽觉得有戏。
“他好像有一点意识，刚才仪器记录他生命体征有了波动。”
“什么意思？”
“他现在这个情况，比绝大多数病人都好，醒来的几率比较大，但是也不要把太大的希望。”
“明白。”沈钰泽点点头，这个比较大的意思就是相比于那些微乎其微的概率而言的，不过有他手上的这份证据就够了。
此时云川的妈妈从门口走进来，本就瘦小的身躯如今越发沧桑。
“我来看看病人。”文煦琛穿着白大褂，温和地解释。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最近我一直按照你们说的，给他按摩翻身，你给我一句实话，他到底能不能醒过来。”云川的妈妈声泪俱下，医院的价格如此昂贵，坚持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她也不知道，所以就希望医生给一个准话，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看着那双干枯如木枝的手，以及卑微怯弱小心翼翼恳求的样子，文煦琛饶是见过太多人间疾苦，也忍不住恻隐。
沈钰泽在旁边，一言不发，想的是如何将凶手绳之以法。
“病人的状态不错，平时多陪他说说话，出院以后也要精心照顾。”文煦琛没把话说的太满，因为他也不完全确定，最好不要给了家属希望又让他们失望，这种情况下容易发生医患矛盾。
“谢谢医生。”云川妈妈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也见过一些类似的事情，很少能有再次苏醒的案例，本以为最好的医院能有法子，但没想到和外边的说辞也一般无二。为了孩子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不止是在医院治疗，还在外面找一些中医询问办法，甚至是求神拜佛，只要有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可是这么多天了，云川真的一点起色也没有，家里的钱也见底了。
云川脑海中的片段正一点点汇聚起来，形成了短暂的意识，很快又陷入了黑暗。他感触到了些许外界的声音，但身体的牢笼紧紧困住了他，令他不能动弹分毫。
“沈警官，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我儿子年纪轻轻就遭此横祸。”云川妈妈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她发现自己的痛苦博取了沈钰泽的同情以后，就用情感来要挟沈钰泽，让他找到害云川的凶手。
“此案还在调查中，您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安慰好了云川妈妈，他们两个就要离开。
“若您有经济上的困难，我可以帮您联系社会爱心人士进行捐款。”临走之前，沈钰泽交代了一句。
毕竟这笔医药费不是小数目，他们的处境已经如此艰难，还是能帮一点是一点。
“刚才我收到了一个基金会的援助，他们真是好人，给我打了一笔钱，总算可以应付小川的医药费。”云川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当是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中午在楼下吃饭的时候收到的，有了这笔钱她在自己免费稀饭就馒头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个茶叶蛋。一个茶叶蛋对她来说就是很奢侈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