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凫州水灾已经到了人去城空的地步,必须早做准备。”
新帝清冷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担忧,
“嗯,城阳侯所言不虚,岳将军的上书朕也已经看过,若真是因矿山水脉倒流造成的水灾,就得尽早回填,堵上缺口。”
“陛下圣明,关于矿山水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填石堵水一事就交给臣去办吧。”
新帝看着常松晖一脸急切的模样,忍不住提醒,
“城阳侯才刚刚大婚没几日,就要去西北边镇,城阳侯夫人怕是要伤心了。”
常松晖听不进去,坚决揽下这份差事,新帝无法,只能应下了。
离晚膳时间越来越近,新帝此次并不打算让四公主和他们一起用膳,
但常松晖和四公主两人见一次面也不容易,什么也挡不住两人脉脉情义,
竟敢趁着没人注意,在新帝书房就开始幽会了,
新帝此刻正坐在书房的暗室里,持书的手在听到两人的对话时猛烈抖了抖,
“表哥,这是皇兄的书房,你可不要乱来。”
“没事,现下无人。”
“表哥,你我情意抵不住宫门两隔,你以后会不会忘了我,对那个岳云华倾心呀?”
“怎么会,我日夜思念含光,无心他人。”
“可我们这样……终究是偷偷摸摸,难以长久。”
“别担心,我过两日去西北办事,将那个妒妇晾上几日,等我回来,就休了她。”
新帝面上五味杂陈,
两人这样苟且,他该铁面无私痛骂一顿,还是该当作不知情随他去呢?
显然,新帝选择了后者,
一个是他皇妹,一个是他心腹之臣,
他没道理要为了旁人与他们两个闹僵,
只能委屈那位城阳侯夫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新帝正想着,云华便袅袅婷婷从廊下走了过来,
不好,她若进来岂不是直接撞上两人调情的场面?
新帝收回从暗洞里探出去的目光,
一旁书房里,两人蜜里调油的对话已经换成了微不可畏的动静,
新帝捏了捏眉心,无奈地为两人遮掩,主动打开了暗室的门,将书房的门隔在了后面,
真没想到,有一天,朕还会为了偷情的事,在别人正经夫人面前打掩护,
云华踏进暗室的一瞬,新帝眼疾手快将唯一燃着的蜡烛吹灭了,
暗室陷入一片昏暗之中,云华放慢了脚步,前面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夫君,是你吗?”
新帝静静的坐着,不敢否认,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嗯。”
心中大为后悔,他今日就不该让四公主与常松晖见上面,
反倒像是他无意撮合了两人,给了他们偷情的机会。
云华听见回应,朝着新帝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新帝才发现,她手上还端着一碗汤,一步步走得甚是当心,
近了,又近了,
暗室里飘着一股鲜香浓郁的鸡汤味,新帝却敏锐地嗅到了缕缕独属于女子身上的清香,
舀了鸡汤的勺子直接抵在唇边,这个温度不烫也不凉,
新帝来不及注意云华嘴角勾起的那抹玩味的笑,
他只听见自己快要蹦出胸腔的剧烈心跳,
“夫君,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