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籍副总拖着没有回复沈可，沈可只能郑重请他吃了个饭。那晚她穿着妖娆的晚装，化了浓烈的妆。她非常善于这样的周旋，既能达到目的，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在美食与红酒的氛围中，在柔弱无助的眼神下，副总终于答应了沈可的要求，她可以下个月去行政部工作，并且如愿地续住在巴黎的外派人员公寓，只是房租象征性地涨了一点，重新签署了一份协议，只要她不离职，就可以一直住。
副总也正式发邮件给明琨，告诉他，反正沈可之后是要到行政部工作的，行政部目前的员工都是法籍员工，也成家了，不需要公寓，沈可可以住在集团统一租用的公寓，也可以帮忙管理，岂不两全其美？
明琨觉得也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他认为这些都是小事，内心也有一点照顾女性下属的意思。
这些事不需要经过程总的同意，程总知道了不高兴也没法说什么。他想反正有了欧洲分公司副总的正式邮件，就不能把责任算在明琨头上了，对举报的人也有个解释。他没有派人去查举报信的源头，猜一下八九不离十就是曹刚派人做的。反正现在曹刚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营销一把手了，何必对自己穷追不舍的？他只能提醒明琨还是要注意马晓虹，不要让她抓到什么把柄。他这才把举报信的事情告诉了明琨。
明琨有点愕然为什么程总没有和他说过举报信的事情，不过也不以为然：沈可又不是我招来的，怎么查都没有交集的。我对她是基本的上下级关系，谈不上照顾。住外派公寓的事情确实考虑不周了，还是法国人写邮件逻辑严谨啊，我心里是这么个意思，却觉得没必要都写出来。看来以后写邮件都要当成写法律文书呢。
是的，真不是开玩笑。程总正色道。之前吃的亏还少吗？15年那次，要不是姚欣有保存邮件的习惯，哪儿找证据啊？那个官司也折腾了好一阵。
嗯嗯，提醒得对，我这个人一忙业务就抓大放小了，还是不够严谨啊。
我倒不觉得是你不够细心，是你心太好了，想不到多少人等着你掉坑。
大公司内斗起来，就要走下坡路了。《红楼梦》里不是说了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家族，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从家里开始才会一败涂地。
是啊，何尝不是呢？外面都传，巨茂的人是单个一条虫，团队一条龙；咱们呢刚好相反，都是技术人员的一根筋，都觉得自己特牛，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自己做又做不了。能做事的呢，还眼红，不服气，想找点茬。这些年冯董也不太管了，真是一言难尽啊。
改天咱们喝一杯？
最近敏感时期，你还是少和我来往，对你不利。我在公开场合也不好替你说话。要来就到我家里来，外头就不要见面了。另外，曹刚你虽然不太喜欢，还是要对马晓虹好一点，爱屋及乌嘛。
好吧，他自己的孩子小，对这个侄女是真的很照顾啊。
在曹刚暗中的引导下，冯董还是对一月份经营会泄密的事情发布了公开处理结果的红头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