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三妹,快,快回去,你家里来人好多官差,你爹让我来接你回去,怕是大事不妙了。”老胡叔急急忙忙跳下车,来不及与杨家人打招呼,就抱着二郎上了牛车。
陈三妹闻言,心里突然一跳。大事不妙?怎么个不妙法,难到周庆年事没办成反到获罪?
杨家人都听到了老胡叔的话,一时也虎得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才好,只得畏缩着搓着手不言不语。
“三妹,这……这可如何是好呀,快,快些回去看看。”
杨氏还算有些镇定,这时候也拉着陈三调转车头朝柳林村转去。
“老胡叔,你来的时候我爹可有什么话交代?”比如,带着二郎逃跑,又或是等会官差问话可有什么统一口径什么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我来的时候见好些当官的骑着大马朝你家去,还提着刀呢。得知你来了杨家村,你爹便让我叫上你长春叔来接你们回去呢。”
老胡叔边赶牛车边说,唾沫子四处横飞,乡下人很少能见到带刀的官差,并且一见就是十来人的队伍,实属把老胡叔给吓的腿软。
“那……老胡叔,您可有见到周庆年?他有没人和官差一起来?”
陈三妹又问。心里也开始焦虑起来,若周庆年真获罪了,定然是被扣押在县里了,不会随着官差来。
“这个……我到没有细看,想着庆年不是早上才离去的,怎么也不会就回来吧。”老胡叔说道。
陈三妹见问不出什么,一时间也闭了嘴,只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分析这些官差来抓人问罪的可能性。
不应该的,即使移植番薯的可行性不大,官府顶多不予支持,没必要因此滥杀无辜。又或者可行,官府想要占此功劳,也不必如此着急行事,毕竟,番薯移栽放眼整个清河县她家也是头一份的,把他们都抓了杀了,光是种植就没人知道其中奥妙。
想到此,陈三妹也渐渐冷静下来,官差带佩刀和警察带枪是一个道理,都是体制配置,很多时候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今日官差来,定是与番薯托不了关系的了。
陈三妹心中有数,到了岔路口的时候,她还是请陈长春把二郎送去无忧堂找大郎,便嘱托陈长春带口信给大郎,让大郎问问沈氏顾先生可有回来,如果顾先生已回三河镇,便让他们赶紧回来。
陈三妹让大郎问话,想来大朗是懂她的意思的。他们所谋之事成功与否,顾知期定会传消息回去给沈氏的,大郎去问,是什么情况沈氏定然不会瞒着。
说到底,她还是做了以防万一的打算,要是不好,大郎和二郎能逃一个是一个。
陈长春有些犹豫,心想万一陈喜富家真犯了滔天大罪,他这会子把二郎送去镇上了,岂不是有包庇嫌犯的罪过?
“长春叔,拜托你了,二郎未满七岁,罚不责稚子。”陈三妹肯求。
就算陈家真的获罪,罪也累及不到二郎,那么包庇之说便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