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萧雨彤眼看着梁霄做好各种各样的计划，然后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每次出来都是神情凝重，将自己写好的计划全部撕碎。
每一次萧雨彤都会默默地泡一杯红茶放到梁霄的桌上，拿走他的手机，回绝掉所有拜访者。
“你们能想象么？”梁霄抬头看着天花板，“北欧诡计之神洛基的喉咙被拧断，心脏被捏爆。圣天使米迦勒的翅膀被扯碎，身体像是肉饼一样被碾平在矿场里。酒神狄俄尼索斯的身体硕大的身体被揉碎塞进一个酒坛里。”
“还有更多的神，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我只能从土地上的痕迹判断那里爆发过一场大战，那些神也在冲锋，不管是为人类还是为自己，他们为这片星域拼过命了。”
“或许是东方的神灵在守着这个世界，而西方神灵希望在归墟之路找到对方的老巢一举歼灭！”
“战争的结果我们看见了，人类的文明又延续了几千年，他们的故事可能没流传下来，好在他们的名字被记载进了书里。”
梁霄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平静，语气平缓，好像一个蹩脚的故事讲解员。
林苏雪看着梁霄的样子，心里想起梁霄看见那些神灵躯体时的错愕与迷茫，虽然早就看见过波塞冬的惨状，但真当那些神灵以支离破碎的模样呈现在面前时，梁霄的心理防线还是被锤出了裂痕。
“所以欧洲如果还有神灵活着，那么大多数人也只能等待归墟之路的任务了。”梁霄伸手指天，“上面还剩九个，我要做的就是给这九个曾经守在欧洲穹顶之上，血漫穹苍的家伙找到九个够格的欧洲继任者。”
“全选欧洲人？我们自己不抢一个？”李长戈忽然觉得梁霄有些陌生了，平时这小子出门捡不到钱就算丢，今天怎么转性了？
“他们的身躯残留最后一丝神性挂在天穹之上，守着他们的子孙后辈，怎么能抢呢？”萧雨彤替梁霄回答了，“如果欧洲守不住他们自己的土地，全世界被食人种占据，大夏也就会成为一座孤岛。”
“是的，国度之间固然有利益冲突和仇恨，那些仇恨可以用竞争，用倾轧，甚至有战争的方式来解决——但绝不能是被人类之外的一个种族覆灭！”
李长戈不以为然，只有萧雨彤听着梁霄这席话深深点了点头。
“你这嘴是开了光了么？”套间卧室门被推开，月欺霜大步流星地走出来，直盯着梁霄，“记得八岐大蛇么？”
“记得啊，我们在东洋下那场核雨时候冒出来的巨兽，与东洋的地基几乎融为一体，和天命神皇还打了一架，不分胜负。”梁霄清晰地记得，那巨蛇一只触手拍断了一艘航母。
“八岐大蛇不见了。”月欺霜捏着手机，紧盯着梁霄。
李长戈挥手：“师妹急什么，没了就没了，大夏现在有甲级，天下道门那帮人只是为了潮汐闭关了，又不是死了，就算八岐大蛇来大夏，估计刚进海岸线就被斩杀了！”
月欺霜似乎根本没听李长戈说话，她知道李长戈根本抓不住重点，她的目光炯炯，只是紧盯着梁霄。
“回大夏！”梁霄直接起身。
“一只甲级食人种至于吓成这样么？”李长戈嘟囔，好像甲级在他眼里都不算事了。
“八岐大蛇与东洋地基紧紧相连！”梁霄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走出套房。
“然后咧？”李长戈在背后大声问。
萧雨彤抓起梁霄随身的行李，然后一推李长戈让他跟着走：“八岐大蛇消失了，就意味着东洋的地基碎裂了，他们本来就是太平洋地震火山带上地基最脆弱的地方……整个东洋可能要陆沉了……”
李长戈下意识伸手想鼓掌，然后又想到什么，大惊：“梁霄不会圣母心泛滥想去救人吧？！”
“你地理是跟门卫大爷学的么？”萧雨彤这个学渣都忍不住吐槽。
“啥意思？”李长戈依旧不懂。
“东洋快速沉没，造成的地震和引发的海啸对环太平洋所有沿海城市都是灭顶之灾！这时候谁还管东洋？梁霄是要回去救大夏的沿海！”萧雨彤看着梁霄的背影，忽然想起梁霄这几天的担心，“我猜，这才是方舟审判第一轮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