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尘猜到了楚六的身份，楚六不意外。
“本座来到此地，何时隐瞒过自己的身份？”楚六问得冷漠。
她若是想要隐瞒身份，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他提起灵犀，说灵犀那么多事。
魔界，没有人比她知道更多灵犀的事。
那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护法。
一旦向辟尘提起了灵犀，他定然是会知道她的身份的。
“也是。”辟尘点头。
她的确从未隐瞒过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很奇怪，魔尊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说她死了。
三界之中，除了神帝，谁能是魔尊的对手？
“神魔大战了？”辟尘又问。
楚六嘴角微微抽动。
见楚六不说话，辟尘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是觉得，除了神帝，没有人能杀您。”
没有别的意思。
“曾经本座也这么认为。”她和神帝，无论谁死，都应该是死在彼此手里。
事实证明，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有时候真不是想，就不会发生。
“我可以将神力都给尊上。”辟尘终于开始说正事。
楚六没有接话，她知道辟尘肯定还有条件，先听听他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是还请尊上将我这一丝残魂消散前带去魔界。”灵犀，他是放不下的，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楚六咋舌。
“你和灵犀不愧是一对。”都是同样的固执。
他们都死了，还想执着下去。
辟尘笑了起来，他是真的高兴，听到楚六将他和灵犀放在一起，他就很高兴。
“我总要等她的，无论多久。”
她会回魔界吗？
应该会吧，灵犀说过，无论多久，她都会陪在魔尊身边。
他们为此争执过，最后也明白，他在神界有职责，她在魔界也是一样。
楚六目光在辟尘现在的残影停顿一会，眼睛深处划过一丝冰凉。
“你的残魂能坚持到我回魔界的那日，也不是不可。”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得他半身神力，将他的残魂带往魔界，划算。
他去到魔界，也再找不到灵犀。
魔和神死后和凡人不同，凡人会修建陵墓，让后人祭拜，他们并不需要这些，自然也就不会搞什么陵墓。
辟尘弄出这些，大费周章，是想等来灵犀。
“尊上，请。”
辟尘抬手，做出请的动作。
楚六起身，将椅子收回乾坤口袋，往前走去。
刚走出一步，面前的景色开始变化。
白雾笼罩过来，“是魔城”消失不见，一处僻静绝美的世外仙境映入眼帘。
白雾中残影走过，高大的男人如瀑布般的青丝披散在身后，身上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白色单衣，容颜俊朗，看上去精神抖擞，就像还活着似的。
楚六看他和几百年前的那次没有一点变化，自嘲一笑。
“尊上总会回到那个位置。”辟尘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笑意。
楚六自信回道：“自然。”
用不着他说。
辟尘看着楚六眉宇间的自信飞扬，狂傲不羁，也想到了几百年前第一次见她。
尽管容貌变了，魔尊依然是魔尊，这份气质和那与生俱来的气势，是谁也模仿不来的。
“神魔两界，就您和神帝实力最强，你现在变成这样，神帝没有借此机会攻打魔界？”辟尘好奇。
闻言，楚六笑出了声，“攻打魔界？你们家神帝不比我好到哪去。”
辟尘脚步一顿。
什么……意思？
楚六头也不回，继续道：“若不是我和神帝双方交战，你认为三界之中谁能杀死我？可以加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