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王锐忙着捉妖，一个星期都未必能回家一趟。芜裳常常跑去我那儿，听她说，最近捉妖局要迎来一桩喜事了。”
虽然百里玄易没有明说，但是凤殇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应当和她想的差不多。
“我想，应该是他们要结婚了吧？”
百里玄易无奈点头，但凤殇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当时清除记忆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她又如何拦得住？她也不想再管了，反正最后她都会迎来最后的归宿，早晚问题罢了。
她扭头看向和夜清绝玩耍的夜霜凝，她不害怕其他，她就怕有一天她走了，没人能保护她的孩子。她想陪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成家，看着他们幸福，这样她就无憾了。
虽然她和夜天凌之间的怀着隔阂和埋怨，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在知晓夜天凌的下落之前，凤殇时常会坐在魔宫的那个宝座上，看着敞开的大门，望着窗外的月光，思考着自己当初选择生下夜霜凝究竟是对是错。
生下她却又在某种意义上伤害了她。
“你都明白的啊。”百里玄易没想到凤殇会这么轻易地说出口，他以为凤殇的第一反应会是逃避和否认，但是她却轻易地就说出答案，就像是释怀了，“那你就这样放任下去，不管不顾？你不在乎了？”
“在乎啊，但是又能怎么办呢？都已经结束了啊！”
凤殇苦笑着端起酒杯，和百里玄易轻轻碰杯：“我已经很累了，我身子受了重伤，要养好身子恐怕不会这么快。”
“那看着苏浅瞳和他结婚你乐意？虽然他们现在是凡人，但也是神啊，他们也会有孩子，届时他们的孩子就是魔界和天界友好的证明。”
证明什么？凤殇早就看透了天后的把戏，她想要的是权力，只有权力能满足她的野心。只要和权力有关，天后就绝对不会放手或退让。
“清绝和霜凝的存在已经是证明了，可是有谁愿意承认？魔界的人都认为先魔尊魔后的死不是意外是天界的错，如果当时天界驰援及时，先魔尊魔后就不会惨死。这是我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玄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都有错，所以不用再来说些什么了，我尝试过改变，但是每一次我都失败了，我疲于应对，不想再管了。”
“我明白了。”百里玄易知道她是真的死心了，不愿再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无声地满上酒，接着闲扯些家常话，没再提起夜天凌的事情。
等到百里离去，天已然暗下，她没有着急回屋，而是选择接着在庭院闲坐，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思绪不免飘回过去。
夜清绝靠在窗边撑着下巴看着她，他不知道凤殇哪里奇怪，但是就是和从前的她不同。
她脸上总是有着淡淡的忧愁，眉头十几年如一日紧缩，特别是到夜晚时，她总是喜欢坐在庭院中沉思。
思索什么夜清绝不知，但是他知晓或许和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有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喜事，捉妖局近日连捉妖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看见夜骏的第一眼不是问好，而是笑眯眯地道贺。
再过不久，夜天凌就要毕业了。夜天凌的能力不比王锐差，大家都认为他很有可能接替夜骏的位子。
当然，夜天凌本人似乎并不是很想，王锐也曾尝试说服他，但还是没有成功。
婚礼到来，夜天凌很早便穿上西装，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来希为此操劳了多日，穿上旗袍的那刻，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