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也不是贸然便和他赌，而是在基本判断后选择合作。
“快下来吧，再磨蹭天都亮了。”男子下到一半，看到余烬还站在原地，提醒道。
等男子落到实地，余烬顺了厨房的蜡烛一块跳下去，甫一落地差点没一口气被送走。
太臭了！
余烬缓了缓，用火折子引燃蜡烛，这一方空间内容隐约显现。
没有想象中的人，也没有断手断脚残肢，只有一个个麻布袋子，封了口子整齐罗列在墙边。
臭味就是来源于这些袋子。
“这是什么？”
黑衣蒙面男子解开一口袋子，浓郁的令人作呕气息扑鼻而来，熏得他偏头咳了几声。
余烬上前，就着烛火微光细细查探，片刻后道：“是紫河车。”
紫河车算一味药材，被认为有养气血、美颜的功效，所以一度受到妇人们的追捧，价格不菲。
“这么多紫河车……”男子粗略数了数，竟然有十几个袋子，每个袋子看大小粗略得有二十多个，那加在一起就有至少二百个紫河车。
紫河车说是药材，其实就是胎盘，来源只有妇人生产，可是京中一年才新生多少婴儿？这些胎盘的数目委实惊人。
“竟然只有胎盘。”
嗯？
余烬听到这话忍不住将目光落到男子身上，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当展舒云摸进来的时候，余烬从地下翻上来，两人一打照面，余烬动作快过一筹，两招后匕首架在了展舒云的脖子上。
“是我。”展舒云出声。
余烬放下匕首，放松下来。
“展大人来得正好。”
到了地上，余烬不敢名目张当的燃蜡烛，只能拉着展舒云到口子边，简单跟展舒云说了一下里面的发现，然后又补了一句：“下面还有一个人，带回去审问审问应该能套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什么人？”
余烬摩挲摩挲下巴，诚实道：“不知道”
展舒云：“……且不说他是什么身份，大理寺是官衙，无故不得随意羁押审问百姓。”
余烬：“那不知‘擅闯民宅’和‘盗窃’之罪够不够？”
展舒云：“……够。”
私闯民宅是私闯长风居，盗窃之罪是盗走紫河车。
就是不太地道，纯属端着屎盆子硬往人家头上扣，有点……不要脸。
“那展大人是去喊人还是费点力气亲力亲为？”
展舒云抹了把脸，“你且先在此等候，我去喊人。”
大理寺大牢内，黑衣男子面上的黑巾早已经不知所踪，露出胡子拉碴的脸，他摸着脖子坐起来，又去捂后脑勺，整个人有一种刚睡醒的混沌。
当然，也确实是刚‘醒’。
醒来之后大脑开始自动回放记忆，最终停留在脖子上挨了一记手掌，见他没晕又在他后脑勺补了一下上。
回忆停留在这段，男子脸色脸皮抽了抽，暗骂一声那女子不讲无德，待眼神清明环顾四周发现身处大牢之后，脸皮不抽了，直接狰狞。
“哪来的傻子，懂不懂江湖规矩！”
阿嚏——
段府内，余烬揉了揉鼻子，浑不在意，继续专心看书。
男子清醒了，那就可以提审了。
堂上，中年男子听着他按在脑袋上的一串罪名，掏了掏耳朵，“你们说什么？”
什么玩意儿？
他什么时候私闯民宅盗窃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