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嘴角抿了下，盯着阴皇后道：“娘娘如此说，就是让我的心跟着沉浸下来了。”
阴皇后站起身道：“最近我想了很多的事，有以前的，也有未来的，每个人其实都是想大燕好，但因为选的路不同而背道而驰。”
老国公不置可否。
其实他觉得阴皇后说得对，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阴皇后是他最为看重的女子。
她的见识是很多男人都比不上的。
“娘娘和皇上还没和好吗？”
“两人之间有了鸿沟，不可能那么快就放下的，我与他也到此为止了。”
老国公叹了口气道：“夫妻之间，没必要一直在意那些执拗，否则怎么可能走得长远？”
听见这话，阴皇后笑了笑。
“老国公你忘了，我与皇上并不只是夫妻，我和他还是君臣。”
老国公沉默不语。
最后深深地看了眼阴皇后：“皇后娘娘有自己的想法就好，我无话可说。”
“嗯。”阴皇后沉默了会，看向老国公半晌，又道：“老国公，你说，湛儿能不能担得起重任？”
老国公若有所思，知道阴皇后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的。
“娘娘还有别的选择不成？湛儿很好，至少比文无好。”
阴皇后一愣，知道老国公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万一百年之后，湛儿走歪了路，又该如何？”
老国公放松道：“人都死了还惦记这个？更何况有时韫在他身边辅佐，想走歪不太可能。”
阴皇后眼睛微微一亮，片刻后道：“你说得对。”
不相信萧湛，但可以相信谢三郎。
那个孩子，阴皇后心中微微动了动：“她没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好母亲，但生了一个好儿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怪她。”
“皇后娘娘，谁都没有资格怪她。”
阴皇后知道老国公是认真的，不是为了敷衍她才说的这种话。
“我明白了。”
从后院出去，阴皇后又带着萧筠走了一圈。
两人走在街上，看着车水马龙和小摊贩叫卖，阴皇后感受着来之不易的烟火气，满足地笑了笑。
“筠娘，三郎小时候就很苦，长大后还要为大燕鞠躬尽瘁，你多疼疼他。”
萧筠点头：“我会的。”
阴皇后又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宫里头找我，若他欺负你你也说，我给你撑腰。”
萧筠应了声，她看着阴皇后，缓缓道：“娘娘似乎不开心。”
“还好，只是想到要回到那四方天空，就提不起劲。”
萧筠问道：“当年不是你选择了皇上吗？在选择时，你应该就想到今日。”
阴皇后应了声：“是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造成这种局面，入宫为后，母仪天下本就是没有自由的事。”
“娘娘……”
萧筠在阴皇后的身上看到了义无反顾的感觉。
“筠娘，你是个好姑娘，三郎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若有空就常来宫里坐坐。”
萧筠应了声。
阴皇后没有停留，又道：“我妹妹她性子执拗，你和三郎不理她就行，别……要她性命。”
萧筠没答应，只是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要是阴少欣日后来找她麻烦，她不介意动手送她下去。
她这人，最不喜欢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