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拿出笔，像丢球一样丢到桌上。
因为，此时此刻，钱文斌的境遇和阶下囚没区别。
钱文斌去抓笔，在手里死捏着：“叶总，我签了字，你的照片不给我么？俗话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不能让我白签字。”
“钱总，你已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钱太太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她的嫉妒心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如果知道你跟那么多女人都有关系，你想她还会继续跟你过么？失去沈家的庇护，整个港岛还有谁会继续跟你来往？”
越说越上头，钱文斌颤抖的右手用力一捏，笔就断了。
他气急败坏的拳击桌面，将桌上的合同一股脑的甩翻在地：“马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签字之后，你也不会把照片还给我！你想看着我石沉大海，彻底完蛋！你当我钱文斌白混了这么多年么？！”
言语激烈之下，钱总愤怒的戳着自己的胸膛，眼中血丝更重了。
他的心情，叶与墨非常理解。
但不值得同情。
叶与墨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双指一夹，擦着桌面抛过去：“钱总，这个女人，你该认识吧？她可是你的老情人。”
照片上的女人便是向花强的秘书了。
钱文斌没去拿，只一低头就看出端倪：“真有能耐，你不做情报工作，实在太可惜了。”
“这个女人是向花强公司的文秘，掌控公司很多机要，你和她在一起七年，从中牟取利益，有她打掩护，向花强近两百亿的损失已无处可寻，向总要是知道这些事的话，你认为自己还有活命的可能么？”
听了叶与墨两句话，他暴怒的目光略显暗淡。
名义上，他靠妻子的家世可以和向花强称兄道弟，但那是名义上而已，向花强眼里不揉沙子，对吃里扒外的人也不手软，别说是区区沈家，就算是陈会闵这样的大佬，他也不会给面子。
气势上，钱文斌已经输了。
叶与墨再次给小雅使出眼神，小雅递给他第二支笔，还不忘提醒一句：“钱老板，我就带了两支笔来，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啪嗒一下，钱文斌软弱无力，呆板的坐在椅子上。
他闭上双眼，流出泪光：“叶总，我把资产的一半让给你，你……你真的会放过我么？”
“签字吧。”
“你要是敢骗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小雅怒声提醒：“钱老板！你该签字了！”
事情办妥之后，叶与墨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越来越融入港岛的环境中了，生意，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真要放过钱文斌么，不，周开常说，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既然要杀，就杀他个干干净净。
她注意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神比从前更加冷静了，还多了一丝残酷。
小雅拿出随身湿巾：“姐，要让小菲她们回公司么？”
“按照原计划，将那些东西都交给钱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