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挣扎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先主动认错，才能让自己死得稍微慢一点。于是不管不顾地噼里啪啦开始对贺淮清疯狂解释，就差把“我和柳烟烟不是一伙的”写在脑门上了。
贺淮清也没有打断他，等到方有为一口气说完一大堆，他才慢悠悠地合上电脑，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方总，你该不会以为我专程请你过来一趟，就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吧？”
方有为一愣，这件事可是折磨了他一个晚上，因为这点破事他几乎一整夜都无眠，可是看贺淮清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当一回事？
果然，贺淮清的心思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测的。不是因为他花钱给柳烟烟买热搜的事，贺淮清还能因为什么事来找他？
方有为脑瓜子飞速转动，除了这件事以外，他也没别的事得罪过贺淮清了啊！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只能小心谨慎地发问：“那么……贺董，您找我过来有何贵干啊？”
贺淮清没有跟他废话，从办公桌左边堆叠如山的各种材料里抽出一张文件递给了他。
方有为有些狐疑地接过文件，竟然是一份名单。
在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后，他的脸色骤变：名单上人数不算多，但是方有为很快就敏锐地发现，上面的每一个人，全都是跟柳烟烟她们那支舞蹈队有过亲密接触的各个领导和企业高管。
虽然实际上，跟舞蹈队有过交集的人远远不止名单上的这些，但是方有为却完全拿不准，贺淮清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份名单的，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交给他。
于是，他颤着声试探性地问贺淮清：“这……贺董，我不明白您把这份名单给我是什么意思？”
见他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贺淮清不由得冷笑：“方总，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这个名单上的人今早已经联系上了我，希望我代为转告你：如果你不能让那些该闭嘴的人闭嘴，那他们恐怕只能想办法先让你闭嘴了。”
贺淮清话音刚落，方有为的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心里自然明白，该闭嘴的人都是谁。
舞蹈队的事情被公诸于世，柳烟烟还发疯般地把整个舞蹈队所有成员的照片放到了网上，引起社会上一阵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讨论照片上的这些女人都是谁。
而这些曾经通过方有为与舞蹈队有过接触的领导和高层们更是慌了神，毕竟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情再发酵下去，一旦舞蹈队的事情被上面深究到底，别说是这群女人颜面全无，他们这些人也一个都跑不掉。
所以他们才彻底急眼了，急忙找到了贺淮清，请他转告方有为，要是不能让舞蹈队的人管好嘴巴，他们也只能想办法永远让他们闭嘴了。
……
见方有为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贺淮清接着对他说：“我本来是没义务管你们留下来的这些破事的。他们原先也是打算找姜卫东，可是你那不争气的老东家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所以这些人也只能找到我了……不过方总，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我暂时还没告诉他们，是你出手阔绰，配合那个姓柳的女人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否则，恐怕你现在没机会站在这里，跟我玩装傻充愣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