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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拧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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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小月的萧别离流了一夜泪,次日双目肿得如核桃一般,看得老牛忙问他怎么了。

他透过窗子,指着烧火的白应留道:“梦见他被人砍了一宿,心里难受。”

白应留抬头看着尝粥熟没熟的李尤,李尤轻压眉头,表示不解为何看她,嗔怪他是否怀疑后又恍然大悟般跑至窗口问:“萧大夫,这便是你三十余岁,仍孑然一身的缘由吗?告诫你哦,勾引有妇之夫,按通奸罪,你要被判徒一年半,指不定还要连累他徒两年。”

萧别离无语地看着白应留,心想:你都教她些什么?

白应留假笑:普法而已。

萧别离本是气急败坏要反驳什么,后灵光一现,指着屋内两人道:“我明白了,你们两个合伙撺掇我去一河湾。激将法是吧,行,你们真行,我偏不去。”

他指着自己,又指着他们道:“我说过,我这双眼睛会盯着你们的。”

李尤趴在窗口,微微带了笑道:“萧大夫,我这双眼睛,也盯着你呢。”

她似乎没有那么忌惮萧别离了,白应留心想,她昨夜除去偷学医外,应是对萧别离做了什么,只是演技越发精湛,连他都瞒过了。

二人却不顾白应留心思,单是对视,互不相让,惹得老牛纳闷盛汤道:“这是做啥?为你争风吃醋?这……我在山上待得太久了?不晓得如今世道就变了?黑脸武生比白面书生还惹人爱?”

白应留沉默不语,他与李尤昨夜方为此吵过一架,不便再提起此事,只要她日后记得昨夜誓言就好。

但她并非全然假话,毕竟今日开方令萧别离眼前一亮,便晓得她确实夺了旁人几十年念书的记忆。

由她去吧,她这个性子,不让她胸有成竹,老幺又不明晃晃地偏袒她,她指不定敢向老牛鞠躬致歉后,冲其下毒,再比着老幺治老牛的方子,照抄。

如今,她乖乖念书时,常有灵感蹦出,较之从前收获颇丰,已然是件喜事。

美中不足的是,萧别离仍旧不愿离去。他认为,既是未见白应留痊愈,便无十分把握医治长思公主。

“说实话,你当真感觉更好一些?”

“我感觉,她的状态更好一些。”

萧别离愤愤道:“你只在乎她,不在乎我,若是我因此丧命,可该如何?”

“可该解脱。”白应留想了想,补充道:“你太累了。”

“怪不得有人要杀你,你可真不算忠心。”

“我也累了。”

萧别离一时语塞,转而道:“眼下太后分身乏术,纵使你是她那没有血缘的弟弟,也不得空闲去给你提亲。何况你那掌间血线大有汇合趋势,就你这般性子,届时大限将至,又要后悔去提亲了。”

“太后遇见何事了?”

“看来,你还是不够累。”萧别离摊手道:“但是你我皆没得办法,帮不上什么忙。”

“何事?”

“水墨的事,也可以说是朝廷的事。”

他细细道来此事,掰开分析后,仍旧认为帮不上忙。既然如此,不必挂虑,只消在乎白应留的身子。然而,白应留却出事了。

就在爬山采药时,他突然手脚一松,坠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萧别离抓住他的手腕道:“怎么还能从这种山上掉下去?你若是身体不适便不要逞强,不然你家那丫头非吃了我不可!”

沉重的身体拽着二人又往下,萧别离吊着心又攀住一块大石头道:“你愣什么呢?动啊!你当自己是身轻如燕的美娇娘啊!我弄不动你!”

白应留忽然回神,他耳边唯有落石声,抬头只见萧别离用力狰狞的面孔。他未闻之前的言语,甚至不知,怎会落了下来。

但他既已回神,便不由分说地攀缘,令萧别离感到臂下一松,二人方得踏石落地,免不了一阵后怕地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二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方才发生何事。

萧别离连忙抓过白应留的手,却被他下意识甩开。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与萧别离眼中的担忧相称。

于是,他还是缓缓放下手,看一朵乌紫的花苞正在掌心。

萧别离连忙抓着他的脉,眉头却愈发紧锁。

“如何?”

“无异。”

白应留一怔,千思万绪成了一阵空。

萧别离安慰道:“莫想太多,这就像办案拿人。虽然有时,你知道贼人有问题,却找不到证据,无法将其正大光明地拿下。但总有办法去制裁他,别怕。”

白应留一笑,拍拍萧别离的肩膀,起身回程道:“也是,我杀过太多人,如今正是制裁时刻。”

萧别离纳闷,怎么说不明白了呢?

“若你这般说,刽子手、屠夫,甚至陶天泽也是该死之人。”

他脚步不停,令萧别离气上心头道:“从前你这般想便罢,你觉得累便罢,如今你若不珍重自己性命,头七未过,我便将你媳妇卖进暗门子。”

白应留脚步一顿,又前行道:“你不会,你也不敢。”

嘴上如此说,他的心中还是对李尤颇为担忧。

便让她读书累了,就拿着刀来比划两招。

李尤看着只比自己低一头的长刀,双手紧握递刀的大手道:“我明白了,读书并非最艰辛之事,我会继续好好读的,谢夫君的良苦用心。”

她得逞一笑,远远跑走,未闻刀入黄土声,未见长生刀的主人呆立原地,双目空空如也。

而他日间失神,夜间亦是不得消停,噩梦连连。

他梦见娘亲扔着荷包,佯装将他卖掉的那日;梦见娘亲去世的那日;梦见师父的尸体;梦见兄长的玉佩来到他手中的那日;梦见白夫人拉着他的手唤儿;梦见漏泽园中一个又一个碑。

梦见李尤说:“明明方才,他就站在这里。”

他从梦中惊醒,窗外不知何时又是秋雨绵绵,掩紧窗子,惹了一身寒意。

寒意自心底涌起,令人想,他的一生总是在告别,如今也到了自己该告别的时刻。纵有不舍,却亦隐隐期盼。况且,并非是他主动放弃生,如此,将来兄长知晓了,也不会怪他吧。

只是,他看着侧身睡得安稳的李尤,又窃窃希望能再多活一些时日,与她一道看雨后蜗牛慢爬,再以拥抱驱散身上的寒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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