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孩儿与先生聊得甚欢,叮嘱一句不可不敬后,放下东西便离开了。
马良才等娘亲走后,才继续和柳凡攀谈。
似乎很不乐意他说的话,被娘亲听到。
柳凡也很是配合,很快便获得男孩信任与喜爱。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
院门响起,马氏赶忙开门,原来是马永言回来了。
“夫人,先生可曾来过?”
马氏嘘了一声,用手悄悄指了一下桃树。
马永言好奇看去,心中大喜。
“多久了?”
“先生到后,便一直这般,良才很喜欢先生。”
“真好,良才终于开窍了。”
“是先生教的好。”
“是极是极,夫人辛苦一些,晚上多备些酒菜。”
“夫君放心,已经在准备了。”
“多谢夫人。”
马永言将院门轻轻关好,也不去桃树下,只是感激的冲柳凡笑了笑。
便与夫人一起,走向庖屋,一起忙碌。
柳凡暗自点头,像马大哥这样肯下厨房的男人,应是不多吧。
自然,他也算是一个。
夜幕降临,酒菜上齐。
马良才兴奋的冲到爹爹怀里:“爹爹,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马永言脸色骤然大变,抡起巴掌,啪的就是一个嘴巴子。
马良才顿时傻眼,捂着小脸,眼眶含泪。
虽是极为委屈,却不肯让那眼泪落下。
柳凡赶忙上前,将马良才护在怀中。
“马大哥,你这是作甚?”
“先生别管,这小兔崽子要造反!”
柳凡一愣,不解:“马大哥何出此言?”
“都特娘的三军夺帅了,不是造反是什么?”
“……”
柳凡真是无语,良才说的果然不错,他的爹爹,定是大字不识几个。
“马大哥,良才想告诉你的是,他是胸怀大志,仗剑天下!”
“还敢用剑?反了他了!是嫌老子这身官衣穿的轻松是不是?”
柳凡不说话了,这是真解释不通。
马良才一把推开柳凡,狠狠的瞪了父亲一眼:“哼,我恨你~”
说罢,饭也不吃,冲向自己里屋。
一边跑,一边抹眼泪。
“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马氏心疼孩子,可没有夫君同意,又不敢离开。
“还不快去?”
马永言瞪了夫人一眼,马氏这才和柳凡告了声罪,匆忙离去。
柳凡叹息一声:“马大哥,你错怪良才了。”
“诶,怪就怪吧,毕竟如先生这般有大才之人,不多。”
柳凡诧异:“马大哥此言何解?”
马永言邀请柳凡入座,酒杯倒满,这才叹息一声。
“先生有所不知,这临关城……”
说着,马永言望了一眼屋外。
柳凡神识展开,笑道:“马大哥但说无妨,没有人在偷听。”
马永言一惊,看向柳凡肯定眼神,不禁对柳凡更加恭敬。
“先生定是有大神通之人。”
“一点微末道行,上不得台面。”
“先生谦虚。”
随即,马永言叹息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先生有所不知,这临关城,虽是繁华,可也存在诸多风险。”
“城主生性多疑,凡可疑之人,均被处死。”
“光是那文字狱,便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我是个粗人,犬子方才话语,已然触犯了文字狱,若是被有心人听到,诶~”
柳凡心中了然:“明白了马大哥,我稍后便和令郎聊一聊。”
“如此,有劳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顿饭,吃的十分沉闷。
待吃完后,马氏收拾碗筷,柳凡在马永言的带领下,来到马良才屋外。
“先生?”
马永言欲言又止。
“马大哥,有什么但说无妨?”
“先生是小石村人?”
“不错。”
“先生本名柳凡?”
“正是。”
“先生……”
马永言话语顿了顿,恭敬道:“有劳先生。”
柳凡笑道:“马大哥客气~”
“先生请。”
柳凡还礼,正欲推门,突感脑中一阵晕眩,甚至连身子都晃了三晃。
“马大哥,这屋子里的,怕是已经不是令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