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祁王打错算盘了,两年以来二人一次也未见过,哪来的什么念念不忘呢,祁王算计的谢湛被迫纳她入宫,他只会更厌恶她。
他登基这么久祁王等人还贼心不死,真是狼子野心。
夜色渐深。
陆菀睡得并不香,大抵是换了住处不习惯之故,她几乎做了一整晚的梦,梦到许多许多她不愿忆起的往事。
翌日醒时陆菀通身大汗,见天色依旧有些暗,觑了眼角落的更漏,刚过卯时。
后日便要向皇后请安,往后也要这个点儿起身,不如提前适应适应。
“谁在外头。”
刚起不久的子佩推门而入,“才人可要再眠一眠?”
“不必,备水,我要沐浴。”
通身黏腻,若不洗一洗整日都不舒坦。
子佩走近才知陆菀寝衣都湿透了,额角的发湿腻腻的黏在鬓边,脖颈处也有细密的汗珠。
“才人这是怎么了,昨晚做噩梦了?”
陆菀揉了揉额角,眉间微有凝滞,“倒也算不得噩梦,就是梦到许多从前的事,若非昨晚的梦,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子佩不敢再问,再问下去怕会惹姑娘不快,但姑娘怎会记不清,至多是不愿记清,十多年的感情岂能轻易忘怀,姑娘说忘了,她们也只能信。
“是,奴婢这就遣人备水。”
陆菀沐浴完早膳也备好了,简单用了些便准备作画。
琴棋书画她均有涉猎,犹善丹青。
昨晚子衿拾的那些花瓣已被捣成汁子掺入墨中,那些个颜料她如今没有,听子佩说今儿子衿去御用监领时说东西已被领完了,新的一批过几日才有。
这话陆菀不信,这宫里怎会缺物件使,多半是瞧她不被看重不想给她,这宫里尽是些拜高踩低之辈,眼皮子是真浅。
也罢,先观望观望。
这日晚,陆菀依旧未被召寝,听双喜说谢湛独自歇在宣德殿。
子佩问道,“才人,今儿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陆菀忆起昨晚老槐树上那幕有些胆寒,兴许真有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过几日再去吧。”
这日晚陆菀渐渐适应陌生的屋子,一夜无梦。
翌日,陆菀仍旧没被召寝。
子衿先急了,“皇上怎么回事,再这样下去我们才人岂不沦为笑柄?”
子佩心里虽不痛快,还是安抚道,“姐姐急什么,才三日而已,听说年初选的那批新人还有好些个从未侍寝过。”
子衿长舒了几口气仍旧不过瘾,“那些人怎么跟我们姑娘比,我们姑娘好歹与皇上是青梅竹马,皇上既下旨让姑娘入宫,何故要如此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