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不知的吧,否则怎会一次又一次义愤填膺的说谢湛无情无义。
“可陆府十多年来竭力栽培皇上,哥哥有的皇上都有,甚至将妾许给当时无父无母无家世的皇上。”
“正因如此,朕从未找过陆氏族人的麻烦,朕对你们陆府已是仁至义尽!”
陆菀只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他的冷言冷语背后竟藏着这样的血仇。
她入宫本就是祁王与谢湛博弈的棋子,她如今明白了,她连棋子都算不上,有用的才叫棋子。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寝殿的,她只知道,谢湛就算不对陆氏族人出手也不会原谅,更不会接纳她。
她想不通,她想不通祖父为何要这样做。
可她被束缚在这四四方方的城墙,穷极一生也飞不出去。
谢湛望着陆菀魂不守舍的背影,手指不经意触碰到枕下露出的一角,直至彻底看不见她也没让她带走。
“美人这是怎么了?”
竹云和山奈一脸担忧,竹云忙捏起帕子为陆菀擦拭自右颊滑入脖颈的殷红血迹,只那血迹几近干涸,直至将陆菀的脖颈擦的一片红才算擦净。
陆菀眼神空洞一句话没说,行走在这长长的甬道上,她感觉不到疼,也感受不到冷。
回到卿玉阁时子衿不在,子佩看到陆菀这模样直将她吓得几欲哭出来,右颊有个看起来小拇指甲盖大小的血疤。
子佩不敢耽搁,忙唤了白苏来。
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谁都明白,尤其在这美人如云的后宫,容貌便是女子最重要的利器,像她家姑娘这么美的更是世间罕有,若真留了疤便是一辈子。
她家姑娘一向冷静自持,她就这一次没跟去宣德殿,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竹云与山奈什么都不知道。
子佩和白苏跟着陆菀入了内室后,白苏便开始为陆菀处理伤口,将血迹擦拭干净后才看清伤口表面竟翻起了一点皮。
子佩当即便捂嘴哭了出来,她家姑娘一向养的娇,何时受过这样的伤,看脖颈的痕迹应该流了不少血,可白苏在,有些事她不能现在问。
白苏对子佩说,“还好,只要好好用药必不会留疤,可我这里没有药,我现在便去太医院取。”
“好,你快去。”
白苏离开后子佩便拭了拭泪缓声问道,“美人,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菀这一路上百感交集苦思冥想,她在想她是否该写信告诉父亲让他调查?可谢湛已是帝王他能查到的父亲不一定能查到,若他都查不到父亲该如何去查?
若让父亲查会否会令他加深对陆氏的仇怨?
或许不直接告知,以别的方式委婉些,总之她不能束手待毙。
可她现在头好疼,她不想去想了,明日吧,明日她再想。
“美人!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