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拱手道,“臣并不知这东西的存在。”
王宝林的宫女兰儿上前解释,“回皇后娘娘,薛才人送来此物时张太医不在,我们宝林用了两日觉得很好便也忘了。”
陆菀不解,众所周知王宝林自上回送错膳食一时谨慎到让张太医一日来三次,一方面是方便请脉,另一方面是为了查验入口之物与王宝林接触到的一切。
这句“忘了”实在可疑。
这才过了多久,竟疏忽至此,难道......
薛才人道,“妾送天毉凝玉膏去的时候并未多想,只想着这是好东西,见王宝林有孕后生了许多面疮,这才想着与姐妹分享。”
顿了片刻翘首看向张太医,“敢问张太医,王宝林的胎一向可好?”
张太医“嗯”了个长音才道,“王宝林的胎象自一开始便稍弱,但若小心谨慎些保到七八个月催产是可以安稳的。”
张太医说的是实话,但他十月下旬就与王宝林说过,这个孩子即便生下来也难养大,甚至有别的风险在。
薛才人此刻只想脱罪,至于是否得罪王宝林,已不是她关心的事。
“皇后娘娘,妾赠天毉凝玉膏是出于好心,王宝林却以亲子陷害妾。”
陆菀感觉薛才人抓到了重点,她也有此怀疑,不然如何解释一向谨慎偏在这件事松懈。
薛才人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王宝林的宫女兰儿。
兰儿察觉到道道逼人的目光有些胆寒,在这凉意习习的汇凝殿汗珠竟布满了额。
“......回皇后娘娘,谁都知道王宝林腹中是第一个皇嗣,我们宝林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兰儿话音甫落,皇后身边的内监汪顺带了个没有品阶的小医官进来。
那小医官瞧着只有十六七,眼神躲闪,看来是真做了什么,一见着皇后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直接跪了下来。
汪顺将一个册子交给皇后,上头详细记载着白芷,郁金,麝香等物是哪一日取用,但并未说是哪个宫取的。
找太医院的人不好办事陆菀一早便知,什么都得记录在档,就连之前子衿取的药也都是普通的药材,药与药之间本就相生相克,再通过白苏的手自是想要什么都有了。
小医官颤颤巍巍将整件事说了出来,他说那人给了他一笔不小的钱财只要这三样东西但只能以他的名义去药局领,他想着不过是些治跌打损伤消肿止痛的药不当回事,哪知会牵连到王宝林小产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