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元节那日,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唤她,她已逐渐习惯他偶尔的情绪外露,不会如上次那般有失控之感。
到底,他没有再进一步。
翌日一早,身旁已空,陆菀洗漱后就服了一粒避子药丸。
请完安回到卿玉阁陆菀将那黄杨木梳给了子佩。
“我不想看见这个,烧了或者埋了。”
子佩有些踟躇拿捏不住,“......这。”
“你与子衿自小跟着我,有些事便是我不说也瞒不住你们,是啊,我又将他装进心里了。”
说到这陆菀长出了一口气,“既没能控制情起,便要抑制这根情丝不再蔓延,直至彻底斩断,我能忘记他一次,第二次也只是时间问题。”
帝王妃嫔,真心是大忌。
子佩心中明白,从前是见不着才能相忘,可那忘似乎更像是封存在心底,若是不动兴许就相安无事了。
随着每一次画画回想过去,心底封的那层蜡就在缓缓融化,皇上的举动又如此引人遐思,怎能不重燃爱意呢。
如今隔几日就能见着皇上甚至偶尔还连着见,便是想如三年前那般封在心底怕没那么容易。
子佩没急着离开,捏着梳篦多问了一句,“若皇上问起该怎么说,奴婢也好与姐姐统一口径。”
“就说找不到了,许是掉在夹缝中了。”
子佩得令便退了出去,让竹云入内侍奉。
子佩到底没烧,捏着黄杨木梳回房找子衿了。
这个点子衿还没起。
自竹云与山奈有了入内侍奉的资格,子衿益发放肆,对此陆菀早已默认,谁让子衿经常会在入夜后出去打探消息呢,便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是使得的。
白苏与二人住一个屋,瞧见子佩进来便知姐俩有话要说,提前往太医院去了。
子佩拉开床帐直接坐在榻边用力摇醒子衿。
姐俩商量着将这黄杨木梳埋在哪,最终决定将它放入锦盒中埋在子佩床底下。
子衿这几日一直遣人注意薛宝林的动向,包括她见了石太医,石太医那边又比对着做了一盒天毉凝玉膏。
薛宝林收到石太医做的天毉凝玉膏时一直惴惴不安,她分明嘱咐石太医做慢些,不用急,不成想只三日的光景就做好了,看来是于昭容悄悄出手了。
原来于昭容早看穿了她的想法。
不管是为了生存还是解恨。
这个毒,她必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