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陆菀转过身去,“皇上寅正起身,从现在算也只能睡三个时辰。”
他拢住她的后腰紧了紧,这一次他听到的不是拒绝,是她真的有了困意。
“那睡吧。”
陆菀靠在他怀中,柔夷指尖在他身上轻抚,“妾明晚等着皇上。”
谢湛若有所思,眉宇间透着股凌厉的气息,一息之间陆菀便感觉周围炁场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指尖也不动了,只蜷着手以指背相贴。
他几乎已明白陆菀想做什么,也罢,她既不信他,那他可以配合她,后宫沉闷,且让她随意发挥。
但,今日是不会放过她了。
他的手继续方才的动作,头缓缓下移。
陆菀抬手去推他,他的身子如石头般坚硬根本推不动。
“皇上,很晚了。”
还是推不动,上回说了一句什么惹他生气来着。
想起来了。
“皇上,贪多嚼不烂,于繁衍子嗣无益。”
闻得这句,谢湛到底抬起了头,看着陆菀一字一顿道,“便是嚼不烂,今晚也得嚼烂。”
......
陆菀不记得什么时辰睡的,她只隐约记得,睡着前榻几的蜡都快燃尽了,瞧见谢湛穿衣离开的背影,走之前还望了她一眼,唇角挂着餍足的笑。
正欲自窗边离开时,他又走回榻边伏在她耳侧低语,“今晚等我。”
他疯了。
子佩来唤时惊异于地上的白娟子,进来前听山奈说小厨房锅灶有些乱,好像进了贼人找吃的。
“婕妤,婕妤快醒醒,再不起今日请安来不及了。”
陆菀眼珠晃了晃并未睁开,“什么时辰了。”
“快卯正一刻了。”
瞬间,陆菀就坐了起来,“怎不早些唤我,快来不及了,待会路上脚程还得快些。”
头疼,她只觉得头疼。
子佩一脸难为情取了面铜镜递给陆菀,“要不,今儿告假一日?”
陆菀无奈放下铜镜,“还是别了,唤竹云来挽发,你为我上妆。”
“是,奴婢这就去。”
紧赶慢赶,连洗漱都只是草草,恰好赶上香松叫进。
还好,皇后极不喜妃嫔请安无故来迟。
就为了这一盏茶,来回要耽搁半个时辰。
很快便散了。
薛氏一事估摸着这几日也就有结果了。
薛氏一案还未了结,午后便传来工部大换血的消息。
“听说工部去岁开春时在金陵的一项工程出了事,数十人因此没命,主要不是出事,是瞒报了,还瞒了一载之久,皇上早朝时因此事动了大怒,直接罪责于尚书,皇上雷霆手段将一众参与瞒报此事的人连同于尚书一起收押刑部,由督察院协理办案。”
子衿说这话时颇觉畅快淋漓,更说出了于昭容要倒大霉的感觉。
“啧啧。”说着还缓缓摇头,“于昭容可真够倒霉的,昭容一位还没坐热乎估摸着又要下去了。”
陆菀表情有些空茫茫的,垂着眼睑让子衿看不出在想什么。
好半晌才抬眸看向子衿,眼底隐有迟疑,“你说,瞒了这么久怎就事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