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谢湛与陆菀正不紧不慢往身上套着衣衫,将外头所有言语纳入耳中。
谢湛借着清幽的月光望向神情淡然的陆菀,忽地将她抵在榻旁架上,覆在她耳侧低语道,“你觉不觉得,我此时像个野郎公。”
陆菀忍住笑,可不就是么,起码吴宝林她们都这么觉得。
“怎会,普天之下谁也不敢将这几个字用在皇上身上。”
谢湛微一拧眉,旁人是不敢,只她敢。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唤他为皇上,可见在她心里他只是皇上,亦如那晚醉酒之言。
陆菀不明白他此时何意,怎还不出去验明正身,想看好戏?
“该出去了,皇上。”
谢湛心底忽地窜起一缕火苗,愈燃愈烈,由胸腔溢至浑身上下,他俯身衔住她的唇,攻克齿关,似是惩罚般用力缠着她,缠的她舌根都传来明显的痛感,似被撕扯般。
这种感觉很熟悉,似曾发生过。
她推他踩他,依然阻止不了他,直到......她狠狠咬了他。
“疼!”
只一个字他便意识到方才的行为有多失智,口腔被血腥气填满,他的思绪太容易被她影响,已非第一次。
这大概就是祁王最根本的目的。
皇后不想听吴宝林聒噪,直接遣香松去内室唤人,才至雕花红漆门前,“吱呀”一声,里头的门就开了。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轮廓分明沁满锋利寒意的面容。
众人大惊,方才吴宝林说了好半晌众人都以为里头会是一个侍卫或是太医,没想到会是皇上!
纵是皇后也怔愣了一瞬,很快跟着众人一齐行礼。
竟是皇上!竟是皇上!
皇后的心情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溢的遍地都是。
她本就对吴宝林的话存疑,想着今日要么真如吴宝林所言,要么什么都没发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皇上!
她记得很清,陆婕妤的小日子还未走。
旁人的她记不清,她就只记得陆婕妤的。
所以,皇上根本不在意陆婕妤能否侍寝,连这种时候都要伴在她身侧。
皇上心里从未放下过陆婕妤,会不会在每一个无人侍寝的夜里,皇上其实都在卿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