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也不说话。”
说完又意识到此刻是日光,天还大亮着,他分明不想被人瞧见他在这,怎么大白天就来了。
“才一日不见怎么感觉隔了许久。”说着以指背抚了抚她的右颊,嘴唇开合三次都未将心中所言表露。
他差点就说让她迁到宣德殿住着,虽只后殿能安寝,到底每日来往之人繁多,还是不便,且易被人诟病。
陆菀将头挪到他腿上,一语不发。
谢湛爱怜的捋顺她的青丝,殿中安静的只有二人并不重的呼吸声。
“饿不饿,想吃什么。”
陆菀本以为自己睡了许久,如今瞧这天色应该也就睡了半个多时辰。
“晚些再吃,你若饿了可让刘娘子早些准备。”
他饶有兴致把玩着她的指尖,“不急,等会与你一起。”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陆菀又睡了过去。
这一小觉醒来时屋里已暗了,她还枕在谢湛腿上。
一整日睡睡醒醒,头都睡的昏沉了,明日再不能如此。
“饿了吧。”
陆菀轻轻应了一声便支着榻要起来,谢湛自然而然为她穿鞋,又取过外衫为她披上。
陆菀见他做这些实在不自在,被旁人瞧见实在不像话,这种事他反倒不遮掩。
“这些还是唤子佩来做吧。”
“顺手的事唤子佩作甚。”
说完便去唤殿外守着的竹云,让她吩咐下去让刘娘子备膳。
回首时陆菀正在点灯,谢湛忙大步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火折子。
陆菀被谢湛一只手搀到矮榻上坐定才说道,“我又不是泥捏的,走两步坏不了。”
这样被人捧着护着的感觉仿佛已许久没有过,这个孩子是在他父亲期待中来临的,很好。
“走两步倒是无妨,关键屋里太暗,容易磕着碰着。”
不一会儿屋里便亮堂起来,谢湛倒了杯温烫的水递给陆菀见她喝了才推开崭新的黄花梨榻几,坐在她身侧一手抱着她另一手紧握她的手。
“谢湛,你好黏人。”
陆菀微微翘首望着他,他却直接亲了亲她,并不深入,只浅尝辄止。
于她而言,这样浅显的吻才最打动人的,不为那些旖旎之思,只因她是陆菀。
“黏着你和孩子不是应该的吗。”
细想想,入宫之初谢湛虽言辞冷淡整日一副臭脸,可他仍旧喜欢与她贴近,他打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只从暗黏变成了明黏。
“我和孩子好好的,哪有什么应不应该。”
谢湛稍稍有那么一点点被揭破的窘,很快就消失了。
少时只偶尔在无人处才能碰一碰她的手,就算碰到了也不敢像如今这般轻抚摩挲,只记得那时心头狂跳,紧张的几乎忘却掌心牵的是她的手,哪有现在这般随性,便是被人瞧见也无所畏惧。
想着,搭在她肩头的手渐渐滑至腰后。
双唇相贴时不自觉阖上了眼,不同于初次与她亲密接触时的感觉,那时的他生疏且茫然,隐约还记得咬破了她的唇。
少时那些悖乱的梦都成了真,还结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