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看着为首的女人，眯了眯眸子，口唤了声：“李萱？”
女人扯下脸上的黑布，满脸都是癫狂又悲伤的笑意：“菀贵妃果然好眼光。”
宋嬷嬷，以及后面马车上的春茵几人，都看清了女人的面容。
真的是月儿那没喂上一口奶的奶娘，李氏。
只是她一身黑衣，头发像乱草一样拢在头上，脸上落着几缕。
一张秀美的脸，也变得瘦狭干扁，带着点污垢和裂斑。
目光异亮，神色疯癫。
一个豪门贵夫人，突然变成了土匪疯婆子，给人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唐菀从容一笑：“倒是不敢当，就没看出你是这样的货色，否则当初，就不会出宫，替你解决毒奶粉的事，让镇国公府和陆国公府，把你千刀万剐了。”
“唐菀，你帮我什么了？”李氏声音尖锐，歇斯底里。
“你要是肯帮我，我李家，也怎么会落得满门被流放，我祖母在途中发病身亡，我母亲和妹妹受不了自杀？”
“可你知道吗？，是我，”李氏右手食指狠狠地戳着自己的胸口：“是我将那些东西放在我父亲的书房里的。”
“李家全家，都是死于我手，都是死于我手！”李氏身躯颤抖，梗着脖子，才能喘过气来。
“我的孩子，只比你的孩子大那么一点，可他却被送到庄子上，生生冻死了！”
李氏痛苦地抓着心脏的地方，撕心裂肺道：“如果你当初肯帮我，李家就不会家破人亡，我的孩子，也不会死。”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失去亲人，失去孩子，失去一切……”
唐菀赖得再听她发疯，打断了她：“我现在倒是可以帮你。”
“送你去跟你们李家的人，和你的孩子团聚，不，是给他们赔罪。”
她转头，向一旁的小山子：“不用留活口，直接杀光。”
当初，李氏来医馆求她，她就猜出，李侯府的事，与她有关。
现在听她说亲口说出来，还是一阵恶寒。
该是如何自私冷漠的人，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而且她觉察得出来，她带来的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杀手，个个身上充斥着绝杀的气息。
李氏这是要自己的命。
杀干净了，以绝后患。
“知道了，娘娘。”小山子应了声，策起马缰绳，冲杀而去。
李氏大骇，没想到唐菀没下跪求饶，还主动出手。
她大喊了一声：“唐菀，你得跟我一起下地狱，杀！”
带着人，向唐菀冲杀而来。
小吉子一急，摸向腰间的配刀，大喊：“保护好娘娘！”
心中：“……！”
不是，这个时候，小山子不是应该护着娘娘逃吗？
他们才这一点人，对方那么多人，而且都是高手。
他怎么就这么苦，碰上了这倒霉差事。
很快，他们的士卫，就纷纷倒下，李氏的人，就四面八方，步步逼近。
全是高手，小山子和小吉子，也没办法抵挡。
有刀剑，直往春茵她们的马车上刺。
唐菀一个跃身，跳到马背上，扒上马车套。
见有人扑杀过来，扯上身上的斗篷，挥扔过去。
几人被当头遮住，倒在地上。
唐菀曾经，策起马缰绳，疾驰而去。
她要是再留下来，刀剑不长眼，会误伤到宋嬷嬷，春茵他们。
李氏大惊，怎么也没想到，唐菀那么娇弱的人，会在这时候，突然跳出重围。
“快，抓住她！”她大喊：“别让她跑了，杀了她！杀了她——”
“嗖！嗖……”几支利箭从后方穿空而来！
唐菀身体一侧，从马上跌落，被射落到的头发散开，落散而下，扫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