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姑娘小小年纪也懂茶?”杜金鸣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
“嗐,杜老爷抬举晚辈了。晚辈哪懂什么茶,不过是闻着浑身舒坦、喝起来满齿留香便忍不住赞叹起来。”傅清宜也不装什么大尾巴,不是那个料也不想硬着头皮去装。
“哈哈,小姑娘倒是有几分有趣。不妨说说,有什么忙需要老夫我帮忙的。”杜金鸣心情又好上了几分。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这两天从杜老爷这大量进货止血药的医馆或个人。”傅清宜也没卖关子。
杜金鸣的脸色猛地一沉。“小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傅清宜见状斟酌了一番,“我师傅薛医怪相信杜老爷是清楚的,最近兴致所至突然跑出去去采药。我们偶遇一伙流民抢粮,虽说他们穿着是流民打扮,但是说话的样子倒更像是土匪。我用箭射中了几个人,才把他们吓跑。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便一路追踪他们到咱繁酆县。
杜老爷,若他们真是土匪,这土匪和流民勾结起来那就不得了,必须得报官!但是报官之前,我得替我师傅确认清楚了,不能坏了老人家名声。”
杜金鸣听到这,脸上也有了几分凝重。“德州遭旱灾,益州确实涌进了不少流民,咱们这离得近的繁酆县更是不消说。若这些流民真跟匪人沆瀣一气,什么事他们是做不出来的?只怕繁酆县都要乱上几日。”
“杜老爷就是这么回事,咱平头老百姓呀最是讨厌那等动乱的日子。”傅清宜也接着话道。
“行,我给你查查。对了,你们那卤味啥时候再卖?别说自从吃了你们卖得那卤味,我这吃其他的菜都觉得寡淡无味。”杜金鸣咂吧着嘴巴。
“这还不好说,正巧材料我也随身带来着,我给你们做一份就是了。”傅清宜豪气万丈道。
“啊?一道是不是有点少?不如你直接把方子卖给我得了。什么价,你直接给个数。”杜金鸣财大气粗道。
“杜老爷,早之前我师傅就说过不卖方子。这卤味卤味,重点还是在卤水上,今儿我给你们熬上一锅卤水,只要不卖也够你们吃很久的了。算是回报杜老爷给帮的忙,您觉得如何?”傅清宜笑眯眯地问。
虽然心里边有些遗憾,但是有的吃也不错了。杜金鸣笑着应是。傅清宜也说话算话,得了杜金鸣的准话后就让人带她去厨房熬至卤水。
当久违的香味从厨房里飘散出去时,杜府的后院顿时躁动了起来。频频有丫鬟小厮到厨房探头探脑或打听消息。
傍晚时分,杜金鸣就将傅清宜喊了去。
他的一双黑眉几乎要凝成疙瘩,“你确定你伤的都是些土匪?”
傅清宜一边用力点头一边兴奋地问道:“是不是有人大量进购止血药材?”
杜金鸣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今儿确实有人向我们大量进购止血药。”
“有人?那杜老爷知道药材都被运到哪里去了么?”傅清宜直直地盯着杜金鸣,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临福街郑家别院,我们的人下午亲自送过去的。”杜金鸣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给了个这么精准的消息。
“多谢!”傅清宜喜滋滋地欲离开时,挣扎许久的杜金鸣开口了,“小姑娘,那郑家可是比土匪更不好惹的存在。就你师傅与之对上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强抢民粮这事,你们师徒就不要管了吧!”
傅清宜回过身来,认真地看向杜金鸣,“多谢杜老爷的一番好意。可朗朗乾坤,恶魔不除,正义何处伸张?”
杜金鸣浑身一震,想着自己曾被无数次敲诈勒索,他情不自禁地低声自问,“朗朗乾坤,正义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