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宜忙岔开话题,“这建房子是得建但是开荒的事刻不容缓,你们看这样可好?虎子叔明天帮我们去找南街街尾的老顾头,我和我大姐一起去县衙找房县令,跟他说下沸石的事。”
徐济安沉吟一声,“房县令那我去知会一声就好。清宜丫头出门,身边最好还是要跟位武艺高手。像今天的事也给了我们一个警醒,看似安全的莱阳县也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般安全。”
对于这,薛医怪也是赞同的。“嗯,是该这样。不仅如此,但凡出门大家都互相将目的地告知一声。这样无论谁遇到什么事,我们也有个寻人的线索。”
傅清宜等人均点头赞同。
第二日,吃过早饭,傅清宜就跟着虎子一起去南街街尾寻老顾头。老顾头虽人称老顾头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面色红润,长得满脸横肉,身材粗壮不说还微挺着个肚腩,活像有四五个月龄的孕妇,说起话来也是粗声粗气的。
见到傅清宜,他一只眼睛紧闭,另外一只眼睛半睁。他仅用那半睁的眼瞟了一眼傅清宜,“小家伙想寻什么样的庄稼把式?”
傅清宜忍着心底的不适,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老实肯干、眼里有活的都成!”
老顾头嘴一咧,露出里面的大板牙。“这样的庄稼把式一抓一大把,确定没有其他什么要求?”
傅清宜想了下,“可能需要长期做。”
老顾头点了点头,“过两天,来我这等消息吧!”
傅清宜补充道:“顾大伯,我需要大量的人手,给荒山开荒用的。”
老顾头双眼猛地一眯,瞥了傅清宜一眼后才道:“这么多?我暂时只能给你找到两百人。再多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人牙子那里去买,既划算又安心!”
傅清宜受他这份提点,忙躬身向他致谢,并交上些定金。
不料老顾头却推辞了,“等你接到人再一起给吧!”
傅清宜有些不理解,“顾大伯,你这规矩不是要先付定金的么?”
老顾头满脸的横肉微微抖动,“小家伙,规矩是立给一般人看的。我老顾做事向来讲究个缘法。遇到看顺眼的,规矩便是没规矩。”
傅清宜与虎子面面相觑一眼,这是又遇到怪脾气的人了。
“行,那多谢顾大伯了!”傅清宜行了一礼后,便和虎子离开了。
傅清宜转身离开后,老顾头全然没有刚才懒散又傲慢的模样,双眼望着傅清宜和虎子离开的背影出神。“顾大伯?”他嘴里玩味地念着,脸上却挂着自嘲式的笑容。“小家伙,你的家人难道没有教你不可随意对陌生人释放善意的么?”
清风徐过,这声自嘲的低喃很快被清风吹散。
第三日,傅清宜依约而来,随同她一起来的除了虎子还有徐济安和薛医怪,说是帮她把把关。
老顾头家门前挤满很多打满补丁的农人,他们三五成群地或坐或蹲或站地待在老顾头的家门口议论纷纷。
“你说老顾头说是给咱们找到了个好活儿,不会是坑咱们的吧?就他那样,能给咱们找到什么样的好活儿?”
“你别说,我这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是我这家里都没米下锅了,只能来碰碰运气。”
“可不是,那些个老爷庄子里的不要咱们这些散工。我这除了一把子的力气外又没什么特别的手艺,也只能来老顾头这碰碰运气了。没准是真的呢?这日子真的太难了,天天清汤寡水吊着命,就指望着能赚点铜板换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