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柱急了,“怎么不是餐馆?府城里的餐馆里也是卖馄饨的!你们这群没见识的,自己没见识过就以为没有。”
谈论声在向阳村各处轮番上演。
老傅家这里则忙得热火朝天。与老傅家交好的几户人家得了信都早早地过来帮忙。男的帮忙借桌凳,摆桌凳;女的则帮忙借碗盆碟筷子或者帮忙打水、洗菜摘菜之类。
大家忙乎到傍晚,才忙好。菜一盘盘地往外端,白乎乎的馒头、喷香的油煎饼子一盆一盆地往外端。
过来吃席的小孩子们围着大人欢呼不已地转着。
真正开席时,傅老爷子让大家敞开了肚子吃。
众人纷纷响应。
“傅大叔,这是必须的!你们家的菜香味让我们都流了一天的口水。”
“哈哈!安柱,你这个兔崽子!馋得你!”
“这有啥?我七爷他也说被这香得也想流口水。”黄安柱大大咧咧道。
“好好,大家今天多吃些。”听着这些实诚不带半点勾勾绕绕地话,傅老爷子心情格外得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在饭桌上开始讲起老傅家离开后,村里的变化。
“大成,村北边落石坡那边的地如今都被守备军把守着,你们之前的作坊被他们扩大了好几倍。里面不仅出产钾肥还出产食盐,如今咱们村里的青壮年在里面打打工,都能赚些花用。”傅家族族中排行第七的老爷子对傅老爷子讲道。
“七叔,那些东西迟早也是要交给官家的。咱们村里吃不下不说,长期攥在手里也容易招祸。这样也挺好的。”傅老爷子应道。
“嗯,你能想通透就好。我就担心你心里有疙瘩,毕竟咱们民不与官斗。”傅七爷也叹了口气。
“要说咱们家族最出息的除了你这一家子,大友家也不错。这些年在村里开了磨油作坊和豆腐作坊,眼见的把大伙的生活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如今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咱们这买油和豆腐。生意好的不行,家族里及村里好些年轻人都在里面上工。如今赚钱也不再像往年那般艰难。”
傅大友举了举杯,“七叔,我这算什么,都是托我哥的福。不是他们家整出这些,我哪会这些赚钱的营生。来,哥,弟弟敬你一杯!当年若不是你的各种提拔,做啥都带着我们一家,我们也不会有如今的好日子过。我也不说什么感谢的外道话,这酒我先干为敬!”
傅老爷子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你们过得好我这也是打心底里替你们高兴。咱一家人也不用外道,来,干!”
“哥,这次回来了就不再出去了吧?”傅大友喝完酒后,一抹嘴巴,大大咧咧地问道。
傅老爷子摇了摇头,“不出去了,年纪大了也折腾不动了。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还是老家的好。”
“那传文他们呢?”
傅老爷子也没瞒着,“传文和传武在戊州那边置备了些家业,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回来。传义和传礼过段时间会回来。传志如今在冀州当官,家业也都安置在那,怕也是不回来。”
“哦?传志当官了,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傅大友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