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这种事，是没法瞒着家长的。
不过齐爱国看到成绩还是乐得眉开眼笑的。
蒋梅也没觉得没考双百分就是齐芸薏贪玩了，对学习懈怠了，反而生怕她为此感到压力，偷偷躲被子里哭，所以两人轮番不停夸她。
两人对她的态度，颇有一种对待易碎的精美瓷器的感觉，搞得齐芸薏反而不自在。
她还是喜欢爹妈当年被奶奶拦着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一个比一个黑脸，都恨不得对她进行一番男女混合双打。
如今这副对待易碎瓷器一样的小心翼翼态度，总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感觉不自在的齐芸薏开始捣乱。
显而易见，她很快就遭受了制裁，被蒋梅一巴掌糊在了脸上，因为她拿面和水玩，好在那面还能抢救，起码这死小孩没用尿和面，而是用的清水。
面粉那可是粮食，没这死小孩这样祸祸的。
挨了一巴掌的齐芸薏：……
是来自妈妈的爱呢。
之前她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在不停地闪过我妈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这句话，反复不停地闪过。
如今可算是挨上这爱的一巴掌了。
齐芸薏捂着脸从客厅路过。
听到动静的齐爱国：……
嘶，这婆娘怎么还真打呢？
没轻没重的，打那么重，给我闺女的聪明脑袋打坏了可咋整？
娃那是浪费粮食是在玩吗？
不是，娃那是懂事，想为大人分担，想亲自做顿好吃的，犒劳她辛苦的爸爸妈妈啊。
老齐同志自动为齐芸薏的捣乱找到了最佳借口和理由，于是越发心疼起闺女来。
他也就在心里叨叨几声，没事他也不乐意惹自己媳妇，不过还是心疼闺女，所以扬声说去丢垃圾，结果偷摸从外头给齐芸薏带了块烤豆腐回来。
齐芸薏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嗷呜一口把豆腐吃了，吃完砸吧砸吧嘴，味道真不错。
城里摆小摊的人越来越多，学校门口尤其多卖汽水的，卖辣条的，卖小吃的等等一众摊贩。
不过更多人，还是选择去工厂附近卖早点，或者直接卖诸如麻花面，自家产的菜的，自己做的小吃等等。
生意都还不错。
齐芸薏吃完一块，意犹未尽，开始摇老齐胳膊：“爸爸爸爸，我还想吃。”
“好好好，吃，爸爸带你去。”
父女俩出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然后轻手轻脚地开门，跟做贼一样。
蒋梅斜眼一看，一大一小做贼似的，那豆腐的香气她早闻到了，又不是单单只齐爱国心疼闺女，搞得她就不心疼一样。
薏薏从小到大，她这个当妈的态度倒是摆得有够正确，不听话就打，学坏就打，反正就是一言不合就打。
但她啥时候真的打过孩子了？
大院里谁家小孩隔三差五不得因为惹祸做错事让家里大人抽一顿，就她闺女，小时候性子左，她这个当妈的看着都觉得这死孩子有够讨厌的。
但有李荷花拦着，她一次没打成，一骂李荷花就护犊子，长辈倒是能骂她，她能骂长辈吗？
传出去她什么都没做，就得成为恶毒媳妇的代名词。
所以，实际上，蒋梅一直到孩子八岁多，明年就九岁了，却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孩子。
她当时是看到厨房里那死孩子拿着面粉接水，一副过家家的姿态，手快过大脑一步，就一巴掌拍孩子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