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宁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铜铃，问道：“那这铜铃作何用途？”
另一人打着结巴开口：“迷香…迷香要配合铜铃…铜铃的声音…效果才好。”
有些声音能催眠人的神经，赵月宁倒是的确听过这种说法，
怪不得，中了迷香之人不是见到鬼怪，就是看到芦苇地，看来都是这铜铃声有针对性的引导。
既然犯罪手段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便是犯罪动机。
赵月宁继续问道：“你们为何要杀住在这湖神庙之人？”
其中一人：“我们…我们就想扮鬼吓走他们…谁叫他们年纪大了，不经吓…”
关于这一点，倒是在赵月宁的意料之中，
在21世纪时，她看过不少破案类的小说、影视剧，
知道扮鬼下人无非三种目的：混淆视听，逃避法律制裁，以及制造谣言、吓走被害者。
所以昨天夜里，赵月宁选择装晕。
“那个丫头呢？她可是被你们吊到树上，活生生勒死的！”说到小翠，赵月宁既气愤，又难过。
另一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因为…因为她不怕我们拌的鬼，还嚷着要我们…要我们偿命…”
闻言，赵月宁突然意识到：原来小翠的死，竟是自己间接造成的。
要不是自己告诉她，她外婆的死是人为，而非鬼怪，她也不至于被害死。
强烈的自责感往心头压来，她愈加难受。
不过，审问还须继续。
“你二人究竟是谁？为何要扮鬼吓走住在这湖神庙之人？”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这二人的神色看起来无比恐慌，
他们拼命摇着头，“这个…这个我们不能说…不能说…”
赵月宁眼睛里腾起怒色，
“不说就打。”她淡淡吐出四个字，并朝身旁的虎子和豹子使了一个眼色。
这种行为属于滥用私刑，就算问出来，也有可能是屈打成招，这个道理赵月宁不是不懂，
但是她因小翠的死而愤恨，她急于为死者讨回公道，却又想不到更好的问讯方法。
“夫人饶命啊！我们…我们真的不能说…说了也是个死…”
“夫人，您慈悲心肠，就放了我们吧……”
那二人被打的“嗷嗷”直叫，但就是死鸭子嘴硬。
望着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地翻滚求饶的样子，赵月宁又有一些于心不忍。
况且按他二人这话里的意思，他们应是被人拿捏了什么死穴，被迫害人的，
赵月宁寻思着，这二人或许也是无辜之人，万一死在了我的手上，反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权衡再三，她下令让虎子豹子住手。
至于如何处置二人？
她决定让虎子豹子押解他们回江城，交到叶赟凡手中。
这个年代的巡捕，她也只信得过叶赟凡。
希望中央巡捕房能有更为严谨可靠的问讯方法，
对这二人也会有一个最为公正的裁决。
……
【诡门，江城分坛】
一阴冷潮湿的地下石室内，一条黑色巨蟒蠕动着它光滑而有力的身子，盘绕在一张巨大的黑色宝座上。
它发出幽幽绿光的竖瞳，正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鞠紧了后背，拱着双手，额上已布满点点汗珠，
“门…门主，建…建分坛的事儿，可能…可能要缓一缓…”
闻言，空气中响起了一道慵懒低魅的话音：“为何呀？”
“因为…因为咱们制造的…制造的闹鬼事件，让…让一个臭婆娘给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