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在意她。
小厮听后,直接越过她走了,刑部大牢门侧停的马车,也跟着他离开。
玉笙出了大牢的门,目光在长街的一左一右分别看了一眼,脚下转了个弯,往左走去。
她走了很久,走的柔弱的身子有些受不住,不得已停在路边稍稍作休息。
不经意的一抬头,她看见了身边的书屋。
玉笙盯着书屋的木质招牌看了一会儿,脚又重新抬起,踏上了书屋的台阶,进了门。
书屋布置的很清幽,中间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码着书。
玉笙从一层层的书籍上收回目光,落在靠窗的位置上。
窗边摆放着几张桌子,每张桌边都摆放着几把方凳,日光透过明净的菱格,在深木色的桌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桌中央放着的绿意盎然的盆栽,看的人眼前也是一亮。
玉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书斋,从窗前移开目光,下意识在书斋内寻人,眼睛被另一旁竖着的屏风遮住了视线。
是怎样的老板,竟然把书斋经营成这个样子。
玉笙微微歪头,意图视线绕过屏风,探寻老板一二。
但她张望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见。
玉笙缓了一口气,暂时收回了心思。
她抬步,脚步无声的往书架后走去,沿着一排排书架往里走,玉笙的脚步最后停住,目光定在踩着木质的梯子,手里捧了一摞书,身着一身月青色的颀长身影上。
褚怀洲从一摞书上拿了一本书出来,看了眼书名,修长的手指在书架的书籍上轻轻一划,定在一本书上,他把书插入书缝中。
又拿起手中的另一本,身子一转,这时,余光中,忽然瞟见一抹身影。
褚怀洲移目看去,正对上玉笙仰视着他的微微发亮的眼。
他没想到会有人进来,明润的眼有一刹那的惊诧。
褚怀洲五官清贵,眉眼一片柔和,本来就是如玉公子,踩在高梯上,柔和的日光将他整张脸照的散发着光晕,那狭长的眼睫在如玉的面孔上留下一排阴影,满身飘逸的气息。
玉笙胸腔中的空气更稀薄了,手中的帕子抬起,死死的压在嘴角上,低下头,捂着心口,一阵又一阵的咳嗽了起来。
褚怀洲从她的咳嗽中回过神儿来,抱着书籍踩着梯子往下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玉笙那一声又一声断了气的咳嗽声惊扰,还是什么,脚下一阵慌乱,急匆匆的下了几阶后,一脚踩空,手中的书籍高高一扬,往上抛去,他人也往一旁倒去。
不过,好在身后的木梯比较结实,褚怀洲反手握住了梯子的框架,避免了自己在一个女子面前,摔倒在地的窘境。
玉笙也看到了他这边的状况,紧攥着心口,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一股痛意从褚怀洲手腕传来,他手指颤了颤,连忙在地上站稳脚步,同时一抖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自己的手,轻摇了摇头:“无事。”
玉笙目光在他五官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又一点点下移,落在地上散乱的书籍上。
她压下那一阵阵的咳意,抬步,一点点朝褚怀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