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您的牺牲,克劳奇先生。”罗茜微笑着拉过他的手腕,匕首划破皮肤,伤口处传来了阵阵蚁噬的痛楚,一口深约3英寸的瓦罐接住流下来的鲜血。
一开始小巴蒂并没有在意,但后来那种痛楚一直蔓延到了心脏,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够,够了吧……”
“哎呀,”罗茜依然微笑着,抬手掀翻了瓦罐,“抱歉,我不小心手滑了。
“再忍耐一下吧,克劳奇先生。”
贝拉略含警告意味地按住她的肩膀:“不要没事找事,女孩。”
“这只不过是仪式必要的准备,小巴蒂先生会理解的吧?”罗茜再次微笑着拉过小巴蒂的手腕,此时对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小巴蒂这才反应过来,匕首上应该淬了毒。
但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而他的同伴们只是冷漠地袖手旁观。
罗茜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克劳奇先生,我想我还需要一点点心头血做引子,你愿意吗?”
小巴蒂感觉到胸口一阵钝痛,那把银色的匕首又挑破了他的皮肤。
“够了。”贝拉皱起眉头,将两人分开,为小巴蒂释放了一个治疗术。
他勉强睁开了眼睛,但血依然在流。
“咳咳,”小巴蒂依然笑得癫狂,“主人,我可以为你付出生命!你看到了吗?”
他是殉道者,死得其所。
“把东西收好,”贝拉阴沉着脸,捧起草地上的瓦罐,“别再弄丢了。”
“哎呀,我说过需要血吗?”罗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一定是我记错了。
“抱歉啦,克劳奇先生。你不是为信仰而死,而是为虚无而死。”
小巴蒂那张原本平静地脸突然扭曲起来,那双燃烧着愤怒的瞳孔终究是渐渐熄灭下来。
罗茜本来已经做好了接受贝拉质问的准备,但没想到她的心的确坚硬如铁。
为了主人的复活,贝拉勉强把这口气咽回肚子里。
她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男巫的尸体,只是愤怒于罗茜的戏弄:“不准再有下次!”
罗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多此一举。
明明弗兰克和自己也算不上是朋友,不是吗?
他只不过是,一个喜欢讲笑话的,一个喜欢穿妻子为他缝制的丑陋针织物的,一个喜欢和儿子研究古怪植物的陌生人罢了。
她讨厌自己柔软的心脏,要是能像卡文迪许一样把心锁起来就好了。
她讨厌这样一颗抽搐的心脏,会在胸腔里为他人发出哀鸣的心脏。
但这样的良心也在时时刻刻警告她:不要和恶魔做交易。
否则她将会和尤利娅一样,成为终日逃亡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