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完了。
审讯室里陷入异常的安静当中。
或许在此时，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发出刺耳的声响。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董兴勇表情茫然，怯怯地问他们。
程队长回过神：“你能描绘出那人长什么样吗？”
“一点点吧。”董兴勇摇了摇头：“我不会画画。”
“不会画画没有关系，能想出多少是多少。”金署长鼓励他。
“那好吧。”董兴勇努力回忆。
“他的个头不算高，大约在一米七，身形有些宽。”
“眼睛细长，但鼻子却很粗大。对了，他脸上的皮肤好像有些浮，跟我们正常人不太一样……”
根据董兴勇的描述，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是易容过后的小龚。
小龚被众人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
“小子，你特么尽在胡说八道。”
他冲上去，想一拳了结掉董兴勇。
被方诚拦住。
“这位同学还没有讲完，你想杀人灭口？”
“我……”
小龚想争辩。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外面的人大力推开。
“金署长，您这里的情况在全城直播。”
“什么？全城直播？监控不是让你们关掉了吗？”
金署长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慌张，但还算镇定。
“是关掉了，不知怎么会这样。现在网上已经传开，我们警署的电话都快被人打爆了！”
“踏马的全是废物。”
金署长招呼身边的程队长：“赶快出去。”
没等他们动身，又有人急促而慌张地跑进来。
“金署长，外面来了好多特警，把咱们这全给围起来了。”
金署长怒不可遏：“程玉春，是不是你卖了老子？”
程玉春骂道：“老子还想说是你卖了老子呢！都是你那外甥弄出来的事，害死人呐！”
两个人慌不迭地要往外跑。
门还没出呢，就被外头人用枪给堵住了。
董兴勇看着一阵兴奋。
这妥妥地比抓自己的场面要刺激呐！
程玉春是个狠人，拔枪就想对着外头的人射击。
胳膊却被人劈了一下，脱臼了。
很快，枪被后头的人缴了去。
是方诚。
他悄无声息地给程玉春来了这么一下。
随后，和小龚打斗起来。
打之前，还大声骂了他一句。
“你个叛徒！”
外头的人冲进来了。
审讯室里，混乱得很。
一通乒哩乓啷的打斗过后，程玉春和金署长被特警带走。
角落里，有道暗影将手中的枪对准了董兴勇。
枪响了。
那道暗影应声倒下。
接着，又是几声枪响。
小龚也倒下了。
董兴勇惊愕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
他撇了撇嘴，将手抖了几抖。
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手铐去掉了。
然后，用手指戳了戳背对他站着的一位年轻军人，寻求科普。
“不需要审问他们吗？就这么毙了？”
年轻军人转过身，与他双目对视。
“臭水沟里的老鼠，需要吗？”
董兴勇沉默三秒。
“肖朝阳……你不是天鹰的人么？怎么特警还归你们管？”
“凭哥的面子借来的，哥帅不？”
“帅个鬼呀帅，那一枪从老子面前擦过去，容易出事的好吧！”
“哥算准了的，不会让你有事。直播结束了没？”
“在你们堵门口时，就给结束了。”
“同样都是九年义务制教育，咋你就这么优秀尼？还搞出个全网直播，人才呀！”
“那是你的智商令人捉急，我也木有办法！”
肖朝阳被气得噎了一下。
“……小子，以后有事能跟哥先说一声不？哥就这么不值得你信赖吗？今天的动静闹得太大了，你就没有想过后果？这可是会坐牢的。”
董兴勇眨巴了几下眼。
“奇怪咧，你们可以干脆地打臭水沟里的老鼠，我为何不可以利落地斩除毒瘤呢？”
“……”
被怼了一脸的肖朝阳很无奈：“好吧，这次的事，哥来给你兜底。”
董兴勇的唇角往上弯起：“谢了，哥。”
自董兴勇从警车下来，到进入审讯室。
全城正在联网的显示屏，商场、火车站，医院等等等。
以及各家各户用的有线电视网络。
全部在实时直播现场。
起初人们以为是在演电影，后来才觉得不对头。
董兴勇的面部，上半部打上了马赛克。
但其余的人没有，整张脸都让人们看得清清楚楚。
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网络上虽然也在直播。
但还有个视频在疯狂转发。
这个视频是被剪辑过的。
昨天打人的八个警队成员的脸，以及他们的个人资料、做过的错事，都被暴露出来。
其中有三个成员，替程队长给人送毒品的影像，也被剪辑在内。
董兴勇在学校主动配合警方调查，但却遭到刻意的刁难。
上警车前，在警车上，以及下警车后，小龚对他的行为和言语，全都清清楚楚地在视频当中可以看到。
各个网络平台倒是想阻拦这个视频和直播。
但根本拦不住，就像被众多黑客顶级高手围攻一样，毫无招架之力。
而且，在直播结束以后。
审讯室里的视频与之前那个连在了一起。
在全网泛滥开。
反复播放。
前因、后果，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人们愤怒了。
在视频下方纷纷留下自己的评论。
要求严惩打人者，以及知法犯法之人。
视频的点击率非常高。
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