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杨旦允你什么东西了？”
“你放心，要是他敢不给，你就放我回去……”
“对了，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在哪座庙府？”
狼妖兴奋无比，围着苏良乱蹦乱跳，喋喋不休。
苏良没有搭理它，而是说了另外的事：“先说好，跟我去土地庙，不准搅闹，不准恫吓百姓。”
“我也没什么修炼法门传你。”
“你若是不愿，现在自行离去。只要不再回烟竹窝就行。”
狼妖果断摇头：“爷，我跟您回去！”
“我什么都不求，只要您收了我。”
苏良诧异：“为何？”
狼妖幽幽道：“爷，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只要您让我蹲在土地庙，哪怕是闻个香火，我也知道心向正途。”
“啸聚山林，终究与兽为伍……”
“我是妖，若想摆脱兽身妖性，仅靠自己肯定不行。”
“冒然接近人族，又会被视作异类。”
“人心的成见如大山，要想搬动何其难也……”
“……”
“我爷爷教我爹，我爹教我，努力很重要，但选择更重要！”
苏良：“……”
他只是想端一下架子。
没想到狼妖觉悟这么高……
“你有一个好爹。”
“既然你心向凡尘，就随我回庙去吧。”
苏良点头，“只是你这身形太大，蹲在庙前实在影响我香火啊。”
狼妖倒地便拜：“爷，您放心，我保证不伤人。”
“如若违反，任凭处置！”
似怕苏良不信，它赶忙起身，“爷，您不是说我是狗吗？”
“你看，我会夹尾巴……”
“我会摇尾巴……”
“我尾巴还能竖着……”
狼妖一边说，一边摆动尾巴，跟个扫帚一样，在地上不住扒拉。
搅起阵阵烟尘。
苏良不由动容。
寻常的狼因为性情原因，只会拖着尾巴，至多摆两下。
至于摇尾巴、竖尾巴，这些都是狼断然不会的。
这是一条有追求的狼妖。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为此不懈努力。
“你……怎么会摇尾巴的？”
苏良忍不住问它。
狼妖娓娓道来：“我爹跟我说过要领，我又叼了几只肥兔去跟村里的狗子学了好久……”
说到最后，它声音变得很小，试探问苏良，“爷，您能收留我吗？”
苏良压下心底感叹，点头：“可以。”
说着，他曲木杖一点，将狼妖化作寻常狼狗大小。
随即自顾自骑上火豺：“从今往后，你就在我的土地庙做守庙将军。”
“名为‘黄将军’——”
狼妖顺地一滚，果然发现自己身轻体健，激动地“嗷嗷”叫了起来。
“谢谢爷！”
“谢谢爷……咳咳咳，爷，您老等等我！”
……
“爷，我这一身灰毛，叫黄将军会不会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