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虞娇娇还要问他：“九郎，是不是觉得赏花没有意思？”
“同你在一处，做什么都有意思。”
虞娇娇在蔷薇花墙边驻足，折下一朵开败的蔷薇，放在鼻端细细的嗅。
赵元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就是在这里，折花送给闻十七娘。
“阿兕，蔷、蔷薇花枝有刺，别、别扎到你。”
虞娇娇温婉的笑笑，仔细的将花枝上的刺掰掉，又将花枝的皮剥开，露出里面嫩色枝干，递给他看。
“看，这样就不会伤人了。”
赵元璟心悸的握住她拿花的手，本就残败的蔷薇不堪摧残，仅剩的艳粉色花瓣簌簌掉落，被他踩在脚下。
“阿兕，我……”
他没有想把她的势力都除去，让她如这朵被折刺剥皮的蔷薇一般，任他蹂躏摧毁。
“我不会，我没有。”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获取她的信任。
“你相信我，我再不会让你陷于危难。”
“我不过是折枝花，九郎不喜欢，扔了就是。”虞娇娇垫脚，亲亲他光洁的下巴，“九郎喜欢什么花，我去给你折。”
“我只喜欢你，没有喜欢过别人。”赵元璟紧紧攥住她的手，失魂落魄的呢喃，“我没有。”
“嗯。”虞娇娇善解人意的微笑，“我也心悦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让你如意。”
她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她就能把自己剥的干干净净。
如果，他要她的命。
那，她也给。
只要他能安心，只要他能善待她的儿子，还有她在乎的人。
周都尉离的远，听不到二人的对话，只觉得赵元璟的情绪似是不太对，可又看不出个头绪。
周女官送走绿蜡回来复命，寻到御花园，见周都尉和进宝远远的候着，帝后之间的气氛古怪，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进宝欲言又止，他大抵能猜到与闻庶人有些关系，但是猜不出全部。
观皇帝垂头丧气的模样，定然是皇后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刺他。
周都尉纳闷的说：“皇后折了一支蔷薇，然后就这样了。”
周都尉不知赵元璟给闻庶人折花的往事，纳闷的说：“皇后折了一支蔷薇，然后就这样了。”
周女官若有所思的看向落败的蔷薇，她听说，闻庶人有阵子很喜欢蔷薇，乔迁至关雎宫后，命人种了不少。
“皇后，莫不是吃醋了？”
进宝：“？？？？？”
难道不是，皇后以花暗指皇帝喜欢闻庶人，也没有对她手下留情。
嘲讽皇帝，也会如此对她。
周都尉恍然大悟：“闻庶人喜欢蔷薇，圣人亲手为她种过一株，还亲自采摘，插瓶送她呢！”
进宝踢他一脚，气恼的斥道：“圣人的私事，你也敢当众乱说，小命还要不要了！！！”
周都尉讪讪解释：“这又不是秘密。”
在关雎宫伺候的宫人、内侍，哪个不知道！
就算没有在关雎宫伺候过的宫奴，肯定也都听说过。
他当时还没有在御前当差，都听同僚议论过！
闻庶人宠冠后宫，闻家在前朝风光无限。
如今的皇后同她比，真不算什么。
“你还说，你还说！”进宝气急败坏的捶打他。
皇帝又是推平关雎宫，又是烧起居注，就是想把闻氏存在的痕迹抹掉！
他竟还敢虎口拔毛！
真是活腻味了！
“难道不是？”周都尉无所畏惧的问他，“圣人是不是还给闻庶人簪花，画过肖像？”
“你懂个屁！”进宝被他气的生烟，声音也拔高不少，“圣人最爱的只有皇后！”
他尖细的声音，惊动气氛僵滞的二人，正在闹别扭的小夫妻一起朝他看去。